何意心里咯噔了一下：“曹总，那你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这个忙不是不能帮，但是我要是帮了你，你是不是也要帮我？”曹东轻轻用食指点了点茶杯，看向杜胜男。

“曹总，只要是合法的事，您尽管开口，小”何意本来准备说“小弟”，又改了口，“小杜我肯定是竭尽所能的。”

“别这么正经八百的。我是你师兄，不会狮子大开口。”曹东想了想，又道，“其实呢，是这么个事。”

见曹东墨迹半天，何意猜测他要憋个大的。

曹东四处望了望，才继续说：“我那天带你去见客户，觉得你表现得很不错。下周，我要出差去上海，也是见一个国企客户，你陪我去一趟，如何？”

果然，男人最了解男人，直男是不会拐弯抹角的，尤其是这个年纪，只会直奔主题。

何意笑看曹东，他立马拒绝：“我还要在家带孩子，出差不太方便。”

但是，了解归了解，当何意以杜胜男的身份，真正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时，他还是感觉到一股邪火漫到了嗓子眼。

如果不是现在他打不过，他高低得给曹东一拳。

曹东笑笑，压低了声音：“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公司里的助理学历都不高，只是想带你出去撑个门面。”

隔着桌子，王鑫正朝这边张望，何意看到他偷偷举起手机，这不要脸的货肯定在偷拍。

何意感觉到原本还在嗓子眼的火开始往外止不住地冒烟。

“曹总，别的事可以，这件事没得谈。”

何意再一次表明了立场。他身为男人很是清楚，在这种事情上，绝对不要有任何模糊不清的回答，你要做的就是坚定地拒绝。

不然，指不定别人会在背后怎么编排你。

曹东一听这话，往后靠了靠，脸上还是带着笑，摆弄着眼前那杯被他成为“大吉岭茶”的金骏眉：“胜男，你看你，想歪了吧？”

“那算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曹总，您这个忙，我爱莫能助。”

“你不要总把人想得那么坏。”曹东搓了搓手，双手合十，把手放在桌子上，露出左手的南红佛珠手串，“我做师兄的，必须提醒你。你也不小了，求人办事，总得拿出点诚意来。”

他加重了“诚意”二字。

而那红彤彤的笑面佛，笑得更为灿烂。

何意看着曹东这副嘴脸，想起来“三体人”说的“丈夫的牺牲”。

他早知道曹东有鬼，他也知道自己来谈判总要“牺牲”点什么，但他万万没想到是“三体人”是让他做这种“牺牲”。

滋滋。

手机震动。

手机亮屏，显示一条来自杜胜男的消息：「你那头还没搞定吗？」

“丈夫的牺牲”。

这几个字就像是一块悬在何意头顶的牌匾，提醒他自己的任务。

牺牲！

为了老婆，他必须要牺牲！

何意一不做二不休，他噌地站了起来，毅然决绝地看向曹东。

“曹总，诚意是必须要有的。”何意视死如归。

他冷眼看王鑫的手机越举越高，曹东的眉眼越笑越开。

他给不了曹东想要的“诚意”，但是他可以为曹东献上作为一个男人来说，能给出的最大的“诚意”。

就在这个时候，砰地一声。

有人把店门推开是朱淼。

朱淼刚打完电话，冲进来就看见“杜胜男”单膝跪地，双手抱拳，朝曹东作揖：“曹总，献上我最大的诚意！请出兵相助！”

男儿膝下有黄金，但女人膝下应该没有吧。何意心想。

同时，99%的疲惫值旁边忽然变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