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胜男听着这个故事,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,但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总而言之,好消息是明天可以安心地和客户谈,没人打搅了。
虽然关剑没进去,但他短时间内再运营一段关系,把项目给他不给“何意”,恐怕是有点难度了。
趁何意出去的当口,杜胜男把家里的 ipad、电脑都退出了何意的 iMessage。翻了翻短信记录,果然 95588 将她的“罪行”记录在案。
杜胜男长按这条扣款短信,准备删除时,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:“个、十、百、千、万……好多 0 啊!”
一转头,就看见何晚星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“何意”的脸,吓得杜胜男一哆嗦。
“三千五百万!”何晚星报出了这个惊人的数字,“爸爸,你发财啦!”
杜胜男愣了一下,接着便反应过来,何晚星把小数点后面的 0 也算了进去。
销毁罪证重要。
她点了删除,然后刚准备开口叮嘱何晚星不要跟何意说的时候,何晚星忽然捂住了嘴,她神神秘秘地点点头:“爸爸,你放心,我不跟妈妈说。”
见何晚星这个反应,杜胜男起了疑心:“你之前也看到爸爸发财啦?”
何晚星点点头。
“发多少财呢?”
“一百多万!爸爸,你好有钱。”何晚星笑起来。
杜胜男想起来这套房的贷款便是每个月还一万一千多,估计就是这个扣款信息吧。她没有再继续细想,眼皮已经开始打架,把 PPT 做了个收尾,就带着何晚星一起在次卧睡下。
第二天,杜胜男起得很早,她洗漱完后,趁何意还没醒,赶紧溜出去,生怕何意发现。
北京的景总带着一股蔚然正气。
晨间的霞光,如同豪放的泼墨,肆意挥洒,还有金灿灿的镶边,如同瑰宝。
这也是杜胜男最喜欢北京的一点由里而外,自信又勇敢的城市。
当她赶到客户那里的时候,接待何意的是一位中年妇女。她扎着马尾,约莫四五十来岁,但还在做学生打扮,穿着 hello kitty 的卫衣,画着淡淡的韩妆。由于皮肤的褶皱,用再高级的粉底液,都有斑驳的痕迹。
见到“何意”这张脸的时候,杜胜男发觉这位大姐的脸微微红了红,才自我介绍道:“小何,我姓马,来接替老贺的工作。”
想必这个老贺就是派出所里面的那位了。
“我早就听老贺说,你们的 AI 团队很牛,今天见到小何,确实是一表人才。”马姐笑道。
杜胜男感觉这位甲方大姐还挺和气,便和她寒暄了几句。但没想到,杜胜男的一次主动,彻底打开了马姐的话匣。
马姐第一句便是:“你结婚了吗?”
当知道“何意”结婚后,马姐叹了口气,连声说可惜,不然还可以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“何意”。
接下来,马姐给杜胜男继续八卦,把甲方公司有多少个男的打光棍,多少个女的不结婚,一一批判了个遍。
那种愤恨的态度,似乎在说:“我吃了这么多结婚的苦,凭什么你们不吃?”
杜胜男默默听着马姐碎碎念,有一种割裂感,似乎这是小胡同里的闲话家常,而并非办公室里的洽谈商务。
说实话,从高思敏给自己打电话开始,杜胜男就觉蹊跷。当马姐带她到了一个很小的会议室,且会议室没有别人,只有她和马姐的时候,诡异如同发酵的酒精,越来越浓郁。
“马姐,你们领导呢?”杜胜男问。
“领导?没听说他要来。”
“那只有我们俩聊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