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胡绍波没有戴帽子,口罩上方是一双睁得很大的眼睛,很少眨眼,虽说和画像上还有几分相似,但是经过三十年,一直徘徊在同一个地方,长期的偏执已经将他那双眼睛变得不像是人,更像是某种动物。

胡绍波挟持着王半仙,让我和薛师傅扔掉手机互绑了双手,最后让王半仙来检查松紧,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我心知这人是有备而来,尝试着想要试探其目的:“兄弟,我手都断了,你绑不绑也没区别,你要什么,先说出来,大家好商量。”

我努力打着哈哈,但胡绍波却只是冷冷看我一眼,紧跟着猛地将王半仙按倒在地,将他也牢牢捆了。

事到如今,我只觉得想不通,胡绍波既然有预谋,又怎么会偏偏找了个家里有三个人的时刻来,还是说,薛师傅和王半仙的战斗力在他眼里约等于 0,再加上我先前被冯老爷子打断了手,所以他有自信将我们三人一次性制伏。

对于这种鬼迷心窍的人,我实在是想不通对方的脑回路,好在这时他也主动开了口:“别废话,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,东西呢?”

“一伙的?”

我莫名其妙,心想我明明还没和这对狗男女搞在一起,结果连找上门的犯罪分子都默认我们三是团伙了?

胡绍波恶狠狠盯着我:“我知道你们帮着雷子找到了那个女人,我还看到你们两个在小区里用罗盘……不要和我在这儿装傻,和她非亲非故,你住到这个地方,然后还非要找到她,难道不是为了金饼?”

我:“……”

也是直到这时,我才勉强 get 到一点胡绍波的思路。

这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纠缠在这件事里太久,其实早就已经在漫长的寻找里疯了,看谁都觉得是来找黄金的,发现我住进这个屋子,又报警重查宋莹的案子,竟然会以为我是他的“同道”,还把王半仙和薛师傅当成了我的“同伙”。

换句话说,他可能是故意挑了我们三个“金匪”都在的时候找上门来。

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,我这种浓眉大眼的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侮辱,眉毛一挑就要发作,结果这时,一旁的王半仙却忽然冷下脸来:“大佬啊,你想要分一杯羹不是不可以,但现在我们也没拿到东西啊,你今天就这么上门来万一给条子盯上了,谁都别想找到金饼啦。”

我一愣,没想到王半仙入戏入得这么快,但转念一想,这似乎也是现在脱困的最好办法。

对付一个疯子,靠正常逻辑是行不通的,想要聊起来,还是得把双方的道德水准拉到一个水平……

比起我,王半仙这隐约带着点塑料味的普通话显然更对味,胡绍波几乎立刻就上钩,猛地转向他,举着刀冷冷道:“你什么意思?金饼现在在哪儿?”

王半仙无奈地拖长了音,顺着说下去:“当然是在那女的家里人手里啦,他们找人找了三十年,手里没点报酬谁来啊,这些年一直存着当悬赏金,说是我们找到凶手就拿出来给我们。你知道我们三个为了这点钱搞了多久?自打猫姐在网上看到宋家人发的消息,带着我们闯到钱安,我这兄弟为了讨好宋家人连房子都买了,我算卦算的流鼻血才终于找到了宋莹,眼看马上就要拿钱了,你这么搞,万一给那些便衣看到怎么弄?”

王半仙这人,油嘴滑舌得本就不像是好人,演起这种角色来更是得心应手,甚至还发挥了他的高学历,分分钟就将整件事的逻辑根据胡绍波的谬论重新盘了一遍,听得我目瞪口呆。

还是那句话。

这种人卖房子,狐狸尾巴一摇,是个老板都顶不住,更别说是一听到金子就失智的胡绍波了。

他拿着刀迟疑了一下,似乎真的在思考宋莹的家人有没有可能将金子挖走,而王半仙直接趁热打铁:“大佬啊,说实话,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