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清楚猫脑壳的脑回路,一头扎进电梯,王半仙帮我按了六,好整以暇问道:“如果咪仔真的和风水先生项目组有关系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我心想还能怎么办,猫把你电视机踹了你难不成就能揍猫吗?撑死了就是把她按在电脑前头让她赶紧把 bug 修了然后放生,仅此而已。
当然,吵架的气势还是要有的,我爸说过,进询问室的时候气场决定一切,我绷住脸,已经做好了门一开就把手机报道怼在人脸上的准备,谁想电梯门一开,猫就守在前头。
薛师傅顶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站在电梯门口,穿着她的格子家居服,见到我们,她只是疲惫地打了个呵欠:“刚刚系统崩了,我还没修好,要等我一会儿,不用换鞋了。”
说罢她扭头进了屋,我和王半仙跟在后头,一进门就发现,薛师傅的家里干净得像是个样板房,除了门口放着的三双鞋,整个客厅没有一丝生活气息,没有绿植,没有摆件,甚至桌子上连一丝油污都没有。
王半仙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,上来就拉人家冰箱,结果里头更是干净得堪比我的支付宝余额,只有可乐和矿泉水,王半仙不由叹气:“看来咪仔又不好好吃饭了,难怪脸上婴儿肥都没了。”
亮着灯的房间里传来有规律的敲击键盘的声音,我循声而去,发现薛师傅整个人团在座椅上,正以一种看上去就会脊柱侧弯的姿势修 bug。
“要喝什么可以去冰箱里拿,不过我家恐怕没什么吃的。”
薛师傅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,手机更是每隔三秒就亮一下,而她往往匆匆看上一眼注意力就重回电脑,眼看就要把键盘敲出火星子了。
牛马见牛马,谁又不是死人微活?
一想到就算是薛师傅这样的大学霸也是每天初具人形就得拉磨,我心中怒火顿时消了大半,再一转头,发现薛师傅的床头还放着三四瓶褪黑素,脑子里顿时只剩下一句“小猫咪又能有什么错?”
我问道:“我就问一句,薛师傅你现在到底在不在风水先生项目组里。”
薛师傅眼也没抬:“如果我说我在呢?”
我脑子一热,险些当场被自己的口水呛死,而这时薛师傅重重敲下最后一个键,仰头在她的人体力学工程椅上长出了口气,随即转过椅子来看着我:“我现在是风水先生的数据标注员,简单来说就是负责筛选管理输入进风水先生的数据库,这种工作一般来说是外包的,但由于李涛担心被竞品那边渗透,所以丢给了我,同时我还要负责心家的前端维护。”
非要说的话,薛师傅就像个会走路呼吸的 ai,无论你给到什么情绪,她的反馈永远都是那个小小的光标,连闪烁频率都不会变。
薛师傅又道:“我大三来心家后不久就进入了李涛的团队,在这篇新闻上网的时候我正在他手下做前端,负责风水先生的前代产品,用来给房产估价,但后头没能做下去,紧跟着风水先生项目组成立,以我的资历做不了核心,于是就给边缘化,负责筛选数据,也因此先前你来找我的时候,我才只能够根据我经手的数据给出推测,尽可能地帮你。”
解释这些时,薛师傅逻辑清楚,言辞平静,就差要给我拉思维导图了。
我过去还从没和人吵过这么理智的架,一时有些手足无措,抱着手臂在旁看热闹的王半仙见状笑笑:“咪仔你还是直接说你的苦衷吧,小林可是天生的天刑司命,刚柔并济,在他面前,咪仔你就不用强撑了。”
强撑?
我一愣,心想薛师傅脸上哪里写着这两个字,就听一声轻轻的叹气,薛师傅疲惫地捏了捏鼻梁:“其实我从下班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,介意我先泡个面再和你们说吗?”
抬头一看,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,我还没说出话来,薛师傅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