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想刚刚不还说网上查不到吗,而薛师傅就像是会读心,淡淡看我一眼:“你查不到不意味着我查不到,数据是 ai 的口粮,没有数据收集能力,再好的模型落在手里也只能饿死。”

王半仙无奈地又给她碗里夹了两个丸子:“说好的问数据不如问我呢,咪仔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?”

薛师傅懒得理他,直接将手机上的内容念了出来,十八年前,一起特大盗掘古文化遗址、古墓葬案件在钱安宣布告破。

当时,六名主犯参与盗掘位于钱安下城区一处古代墓葬,一审被判死刑,更有从犯五人,被判刑五年到十五年不等。

说到这种事儿就是我家专业对口了,而我一听这个量刑就忍不住皱起眉:“判这么重?他们不会是把整个古墓连砖头都撬走了吧?还有新闻上只写了城区,也没明确写是哪里,你怎么知道是四方路?”

薛师傅直到这时才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菜,一颗颗将碗里的花椒都挑出来:“时间对上了,网络上关于地铁站停修的新闻有一整段的空白,正好对应上这伙人从被抓到判刑,且新闻上没有明确写他们盗掘了多少文物,我猜是数量巨大,怕一经公布会引来别人知法犯法,所以才没有对外明说吧。”

就像是小时候每次老师让我审题,我看到的东西永远比学霸要少,就这么短短一段新闻稿,我撑死了只看出这几人犯事不小,结果薛师傅竟还没说完。

她又道:“不但如此,这事儿在网上查不到,我估计是因为四方路地铁站下的古文化遗址比想象中要大,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进行开发,为了保护文物只能暂且搁置了四方路的地铁站,他们有所顾虑,因为这地方的居民区太多了,如果闹得动静太大让人意识到下头可能有大量文物,难免还会有人动歪心思。”

说完,薛师傅推了一下滑到鼻尖的眼镜,给了王半仙一个“换你了”的眼神,开始处理碗里满满当当的菜。

王半仙当神棍的计划被人打乱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大体来说确实是这样,钱安旁边有个地方叫西江,早年间出过不少古墓,也养活了一帮专门刨坟的地老鼠,后头他们流窜到外地,混进了地铁工程队,监守自盗,在四方路运走了几十公斤的文物,当然,之所以这伙人被判死刑,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。”

据王半仙的小道消息,十多年前,为了修地铁,四方路的工地上找了一些外地的小型工程队进驻,这些人大多来自于钱安周边地区,以封州和西江居多,因为方言不一样,不同地方的工人自成一派,平时也很少凑在一起。

当初事发时,便是封州这边的人发现,他们的人少了一个,昨晚明明还在一起吃饭,结果一早这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,被子都没睡过。

地铁是政府工程,工地上工资并不日结,换言之要是提前跑了,工程款就等同于打了水漂,加上他的行李都还在宿舍,几个封州同乡一合计都觉得不对劲,很快就把事情闹到了工头那里。

那时基坑已经挖得很深,包工头生怕出事,立刻开始在工地上找人,从早找到晚,却是连人影都没有。

工地总共就这么大,一半混凝土一半土坑,一个大活人实在没有理由就这样消失,包工头怀疑他是有急事外出了,外加上第二天还要上工,夜深之后,所有人也只得先回去休息,谁想就在当天夜里,宿舍里就发生了怪事。

将近凌晨三点,有起夜的工人远远看到有人进了工地,因为担心出事,他立刻追上去,本想要将人叫回来,但这边人还没追上,他就先被地里的东西绊倒,一摸,那东西长着五根长长的手指,指甲冰凉。

可想而知,大半夜在工地上摸到一只人手,工人当即给吓得魂飞魄散,连摸带爬地去报了警。

事发在闹市区,又是市政工程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