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以为这帮人是劫匪,要钱,给他们就行了,直到下一秒,那个黑人拨了通号码,直接外放。
“好久不见啊,谢先生。”
电话里,男人的嗓音是隔了夜的残茶,听得出上了年纪, 也听得出他挤出的每个字都积攒着恨意。
谢景珩始终保持冷静,电话接通的这一刻,他短时间内回忆了下,“温老先生?”
对方笑了 ,”我还以为贵人多忘事,立即把他带过来。”
后面一句,是交待黑人的。
这一路飙过来,程昕的头已经晕眩得很厉害,在听到那把难受的嗓音后,她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,抓着谢景珩的手,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我不会让你有事,别怕。” 谢景珩轻声安抚她。
…
听到谢景珩出事的消息,谢茯指间的雪茄来不及绕成一团雾就被掐灭了,他起身,压着眉眼,“把尚武堂所有兄弟都叫出来,今晚,就是把整个曼谷都给掀了,也要找到他们!”
“是。”
谢茯不废话那么多,“把我电话拿过来。”
郁泽把手机给他递过去。
过了十点,酒楼已到打烊时间,路灯灭了一盏又一盏,谢茯站在窗前,拨出一通电话给老朋友。
那位中将因为有要事, 人虽然没有在泰国,今晚贺礼也送到了。
谢茯和他长话短说,挂线后没多久,就收到了监控轨迹图,“他们现在部署警力,从地图上看,很有可能向南, 贫民窟附近, 你马上带人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
郁泽转身要走,谢茯又补一句:“ 如果是谋财就好办,人绝对不可以有事。”
…
温琛不是要钱。
他坐在一把老旧木椅上,听见生锈铁门吱呀响,墙面就要剥落的油漆,随着外面人的动作簌簌掉落。
废弃的印刷厂,空气都是霉味。
为首的黑人走两步就啐句脏话,“老先生,你不缺钱吧,怎么找了个这么臭的地儿,喏,人给你带来了。”
谢景珩和程昕被他们暴力推到墙角。
地面散落的杂物把程昕绊了一脚, 她垂着眼,趔趄了一下,而就在这时,身后一个光头男当着谢景珩的面,伸手往她后腰摸了一把。
他过完瘾就算, 收钱要紧, 不料谢景珩揪起他的领口,狠狠一脚踹到了下腹。
这一下可真狠呐 ,光头男摔到地上,痛到面容扭曲,咬牙切齿道: “你是找死!”
他爬起来就要还手,温琛出声制止了,”还不到动手的时候,我和谢先生还有话要说,想收到尾款,就滚一边去。”
“是不是上辈子没见过女人啊,听老先生的!”
黑人将他扯到了身后。
谢景珩借着顶上几盏白炽灯看向温琛,他的头发全白了。
“怎么, 认不出了?”
温琛仍坐在原位,摆在他面前的一个玉石骨灰瓮,下面用红布垫着,他看了眼程昕,“这是你老婆,还是女朋友?”
谢景珩没有回话,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。
“温总的事,我也才知道,节哀。”
“不必假惺惺,我会让你下去陪他。”
程昕听到这句话,有点站不住,紧紧攥住谢景珩的手。
“你只是找我算账,她是无辜的,让她走。”
“这个世界无辜的人可多了。”
温琛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,“两年前我在你家门口跪了两天一夜,不论我怎么求你, 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儿子,执意要把证据呈交上去。”
他直视着谢景珩,那空洞眼眶像风干了一个世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