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老程初衷也并非只追求盈利,他热爱戏剧,是江莞文旅大使,这些年都不遗余力地推广传统文化。 “好了,喝完汤你进去睡吧,别操心这些,爸会再想办法。”
程昕不再问了。 .
室内古董大座钟传来整点报时声,说话间,保姆叶姨走来问程昕明天想吃什么,她提前去采购。
程昕说不用准备她的晚餐,“有点事,中午就走。”
她自大学到穗市念书后,就从家里搬出去了,周末空了才回来住两晚。
“不留多一晚?”老程问。 “不了。” 程昕说要赶回去写稿子。
老程向来相信自己的女儿,也没多问,只交待了句别熬夜,工作虽忙也要注意身体。
小姑接话: “她就晚间上两小时的班,能有多累,你还是担心自己吧。”
程昕也附和道,对啊,她不忙的。
虽说两小时录完节目就回家是不可能的,但确实比想象的要轻松。
所在电台是穗市最火调频没错,可她那档粤韵风采的收听率并不稳定,跟跳楼机似的忽高忽低。 有爆剧出圈,或一段时间掀起国风新浪潮,节目关注度有所攀升了,她才会忙碌一些。
也不是没提过如何增强听众粘性,拓宽市场的意见,但她的上司,那位电台总监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他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:没事没事,就算这档节目不做了,电台也不会倒。
后来,她才知道,这位上司原来是台长的亲戚,人没什么事业心,进来也就混个日子。
方案接二再三被否,程昕也就懒得再提。
次日,照例给过世的爷爷上了三柱香后才离开。
程昕没有回小公寓,下了高速后,她去了另一个地方。
从新城道一路驱车,途经青山连绵的水上公路,最后停到一处背山望湖的风水宝地,车门打开时,兜里的电话也同时震响。
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,按了接听键,“妈…” 电话那头嗯了声,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。 “挺好的。” “工作还顺利?”
“还行,您身体怎么样?”
卓芊安也说她很好。 许是太久没见了,程昕和她没什么话题,电话那头的卓芊安察觉到了,顿了好一会后,问她几时有假,要不要去澳洲探望她? “暂时走不开呢。”
程昕说着话,见到车玻璃有点脏,顺手从车内拿了块抹布。
“那..妈妈回国看你?” 程昕说好,“妈,我在等人,没什么事先挂了。” “嗯。”
结束通话, 程昕把手机放回兜里,隔着一面湖,她眺望眼前三面环水的别墅。 艳阳斜映在那一栋栋白色房子,从这个角度望过去, 就跟晶莹透亮的宝石似的。
果真富贵逼人。
她当然不是来看房的,从网上搜刮到的讯息,醉湖岛是谢景珩在穗市唯一的住处,她准备在这里堵他。
离入口处不远的这条路,隔几分钟就是一辆名贵豪车。
程昕的代步小车在这里被衬得就跟辆出租似的,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,拿着手里的抹布,清水喷湿车身擦拭自己的座驾。
等抹干净最后的水迹,听见咆哮车浪,抬眼一看,一辆超跑轰地就从眼前闪过。
谢景珩的车牌号她查过了,不是这辆。 打开后备箱,放好清洁用具后,隐听见有急促喘息的声音。
她朝后望去,见到步行栈道一位穿运动服的中年女士扶着休闲椅,瘫软在地上,一手按着胸口,呼吸困难的样子。 程昕当即两步并一步跑了过去。
拨开那女士额前黏着的汗发,看她大口吸气喘气的样子,判断有可能是哮喘发作 ,“阿姨,你有带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