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饿了。 她像个小话唠,和他说着有趣的事,直到谢景珩的手机屏亮了,显示周云旳来电, 程昕从他身上下来,走到一侧去欣赏墙上的静物画。
“.chow,有事?” “前两天有点忙,忘记打电话跟你说一声了。” 周云旳把那天在甜品店的事跟他讲了,“淇淇是做得过了些,但她还小,事后我也跟程小姐道歉了。” 他断定程昕已经在谢景珩面前告过状了,“今天乔姨让淇淇回去吃饭, 她都不敢,说怕被你骂。” 谢景珩静了好一会儿,望向正在看画的程昕,她刚刚和他说了那么多的话 , 就是一点没提到谢淇。
“知道了,就这样。” 那是一副荷兰抽象主义艺术家的佳作,画作名是《无题》,她犹记得,好像是这位画家最贵的拍卖作品了。 程昕不懂欣赏,只能看出笔触挺大胆,用色也很强烈。 谢景珩从身后环住她,开口问:“那天挂我线,只是因为生理期闹脾气?” 她应了一声,“不然呢?” 她仍然没有在背后说一句谢淇的不是,哪怕她当众让自己难堪。 谢景珩把她身子转过来,轻声:“Chow 都和我说了,你是不是答应过我, 有事就沟通?” “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呀。” 她不是什么圣母,只是懒得计较。 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为自己去辩解的,要看有没有意义。 因为她要是谢淇,她也会讨厌程昕,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罢了。 谢景珩没说话,拉她到怀里,只是紧紧抱住她,良久,突然问一句:“你想要什么? 我补偿你?” “陪睡。” 程昕想都不想, 仰头看他的笑容恰到好处,像极了方才形容的姜汁蛋挞,可口诱惑,让人忍不住要咬含上她的唇,“好。” 他答应着。
电话不停,是真的忙,这一回是乔文玉。 她这几天在寺庙禅修,今早才回来,按通接听键的同时,谢景珩从桌上摸了烟盒。
他的办公室有吸烟区,走过去, 打火机一闪,电话那头还未开口,他大概猜到会说什么。 “我不是来劝你们分手的。”
意外地,她没有一上来就指责, “你既然决定了,那就和昕昕好好相处,我打给你,是关于七叔女儿满月宴的事。” 在泰国的七叔老来得子,天命之年,太太又为他诞了个小女儿,下周就满月了, 谢振延不愿意去, 也不让乔文玉去祝贺。 “你七叔待你不错,你也替我送份礼。” “行。” 谢景珩等她挂线,那头默了会,还是轻叹一声:“首先,我说这话不是给你压力,只是少睿他现在连我也不见了,我现在只希望等时间过去,以后或许他会原谅你,妈妈心底是很不希望你们闹僵的。” 这一通电话讲得有点久,程昕打量他墙上的书柜,偶尔看他一眼。 她察觉到他拢起的眉心,随着指间呼出的那团烟雾,无端叫她想到了电影春光乍泄,坐在车后座抽烟的哥哥。 程昕没有八卦这通电话,在办公室等到他下班,期间自己也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。 晚餐不订有格调的餐厅,是因为她想吃大排档。 “上次我和同事去过,你一定要试试他们的爆膏虾。” 全穗市最好吃的奶油虾,就是他们家了,程昕吹得天花乱坠,谢景珩自然要去尝个鲜。 七点到店,落座在半个钟后。 招牌爆膏奶油虾,一上来就能闻到镬气香味。 程昕喜欢吃虾,但她做了美甲不想弄到脏兮兮,象征性地弄了两个,拿毛巾擦手指。 谢景珩不介意侍侯她。 不紧不慢地剥了虾皮,沾好汁,放到碗里,再推到她面前。
他怎么连弄只虾都这么好看,程昕盯到出了神。 九点多时,他们埋单离开。 程昕没有开车,坐在他的副驾上,看着他将车驶往自己家的方向。 “你往哪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