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滴,但厌恶凹凸的水坑有黏糊的腥烂味。 人的情感真是复杂。 程昕熄了火,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把伞准备开门时,耳边袭来一阵轰鸣车浪,她抬眼,见到一辆银色马丁压着柏油路从眼前驶过。
轮胎溅起水花,打到了她的车上。 是眼熟的车牌号,但又不像谢景珩的开车风格,听那排气声都裹着几分暴躁,她怀疑自己是眼花看错了。
没怎么理会, 她打开了伞扣,就在这时,有车灯亮起,程昕不适地闭了下眼,几秒后睁开,灯灭了,她见到了主驾上坐着的男人。
原来没认错,是谢景珩的车。 他绕了一圈,回来后稳稳停在了她前方的空位。 程昕看他坐在那里,一手握着方向盘,没有笑意地盯着她。 陌生的眼神看得程昕心有点慌,她正欲推开门,手机响起。 今晚的谢景珩真的好奇怪,车开得那么躁,见着面了,还要打电话。 “怎么了?” 她拿起接听,雨刮器左右晃动着,隔着雨帘,程昕望进那双审视她的眼睛。 “程昕。” 他的语气很镇定,“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?” 程昕再钝感,此时也察觉到了他态度有变,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 听见他笑了下,那笑没有一点温度,“ 少睿知道你和我睡过吗?” 一句话穿透了雨丝,跳进车内,在铐问着她的灵魂。 程昕脑子一瞬空白,揪着雨伞的手紧了一紧,“你认识他?” 谢景珩没有回话,电话扔到一边,直接推门下车,雨丝沿着他的发,落到了他的脸颊、衣服、鞋子。 他还没走过来,程昕已经全身发冷。 “下车。” 他俯身,指关节敲她的车窗。 程昕没见过这样的谢景珩,眼神的寒意透着无法预测的危险,她不敢开门,只落了车窗几厘缝隙听他讲话。 谢景珩耐心有限,再一次叩窗,她仍坚持坐在原位,警惕地看着他。 他被气笑了,“ 好,我等你出来。” 雨势有渐大的趋势, 程昕再没心没肺,见他全身被淋湿也是不忍。想起老程小时候教育她的话,『有错就要认,挨打要立正。』
话虽如此,她再调皮都好,老程也是说两句,这么些年,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舍得动她。 程昕闭了下眼,深吸气后开门下车,黑伞遮过他的头顶,她指了指绿道旁的遮雨亭,“到那边去。” 谢景珩没有和她同走,跟在她身后,两人穿过小径, 几步路走到了被绿树环绕的雨亭。 程昕收伞,低着头,甩了甩伞面上的水花,她开口:“对不起。” 道歉都不看着对方,不够真诚。 谢景珩靠近, 抬起手,轻碰了碰她的脸,就在程昕要说话时, 他忽尔用力,虎口钳住了她的脸颊,迫使她仰起头和他对视。 他的力道有点大, 掐得她两腮发疼。 “很好玩是吗?” 谢景珩凑近她耳边,忍住掐死她的冲动,低声问:“你跟少睿在一起,又和他哥做爱,到底是谁教你这么玩的?” 程昕的皮肤薄,稍微碰一下脸上就会起印子,被他掐住的这一刻, 她感觉到吞咽口水都有点困难。 “你把我们当什么?我和他谁又是你的备胎? ” 他的嗓音似是从冰里过了一道,冷得吓人。 程昕眼眶泛酸,一摇头,泪水都涌到眼角。 “都不是?”
谢景珩凉笑,“我那天很清楚地问过你,你说我误会了,那个男人和你没关系,一直到我带你回家,你都没有透露半个字。” 程昕眼睛都红了,谢景珩仍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,“理解你这个年纪不定性,喜欢玩,拿感情消磨时间,可是程昕...…” 他抬起另一只戴着尾戒的手指,慢慢抚过她额间发丝,“你找错人了,要脚踏两船 ,也要睁眼看看,那船是不是你能踩上去的。” 程昕从没试过这么难堪,也没有人这么对待过她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