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再次醒来,就是现在这幅样子。

钟让坐在我窗前,刚对我说完我这是自讨苦吃的话,又对我冷笑,“还敢吗?”

我没说话,两眼无神望着窗外。

钟让上前来,恶狠狠道,“想谁?想季存?连孩子都没有了,你还想着他?”

孩子没有了这几个字牵扯到了我最痛的神经末梢,我原本死气沉沉的人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,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冲着钟让砸去,“滚滚!”

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……你凭什么!钟让你这个魔鬼!

“滚?你敢对我说滚?”钟让怒不可遏,上前,一把按住我,“商绾你找死是不是!怎么,为了季存的那个野种居然要跟我作对?你是不是爱上他了?”

“我爱上谁都跟你没关系!”

我崩溃地推着他,如果可以,我甚至用尽一切想要撕咬他,我摔碎了一切可以触碰的东西,钟让勃然大怒按住我,把我死死按在床上。我眼前视线摇摇欲坠,满目白光,“我就是在找死!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!钟让,你不是要诛我的心吗!来啊,我都成这样了,你还能对我做什么,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!”

“商绾!”

钟让发出又粗又沉的叫喊声,“你还想不想身体好了!”

“在干什么?”

嘭的一声惊天巨响之后,门口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,脚步声不急不缓这是我熟知的节奏。只属于,季存的步伐。

季存走进来,瞳仁不着痕迹缩了缩,而后声音微微压低,“钟让?放手。”
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
钟让没有松开我,反而和季存对峙。

“你的人太弱了。”

季存深呼吸一口气,眸光里带着戾气,“打不过我。”

钟让一震,“你来干什么?”

“张良找商绾找得着急,问我把她关哪去了,我总得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……”季存皮笑肉不笑上前,身后跟着张良,“你把人弄流产送医院是几个意思?”

张良一下子来到我身边,“你没事吧?”

我浑身哆嗦,瞳仁涣散,近乎无力念着,“季存……”

可是季存对此充耳不闻,随后看向钟让,眉头微微皱起。他知道自己攥成拳头的手指,早已在隐隐发颤。

钟让盯着季存这张防备的脸,忽然间笑了。

季存喉结上下一动。

“流产?你也知道她流产了?”

钟让眸光极狠,“我让她做人流,她不肯同意,既然如此我就替她选择了药流,可惜了……药流没流干净,又刮了一次宫,这不,总算把孩子打干净了。”

他残忍地说着如此惊悚的话语。

季存感觉自己背后升起了一阵寒意,他原本只是过来凑个热闹,顺带看看情况怎么回事,可是现在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……

“你这么殷切帮人家打胎干什么?商绾虽然跟我没关系,跟你也没关系吧?”

“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。”钟让咧嘴笑了,我祈求他不要说下去,可是他不管不顾,将我的心血淋淋挖出来,还要再插上一刀。他说,“孩子要是我的,我能把它打了吗?”

季存脑子嗡的一声作响!

他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,失声问道,“你再说一遍?”

钟让极少看见意气风发的季存能有这样的表情,他觉得他终于赢了一把,扳倒了这个男人一把,于是像是报复一样,“你连你自己在外面有了种都不知道吗?天啊,堂堂季家大少爷,居然不清楚自己睡过的女人怀孕了?”

季存倒退两步,看向我,我能做的只有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
耳边传来季存猝然爆发的怒吼,声音里夹杂着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