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存道,好。

可是一周后我去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,一瘸一拐走到了前台,却发现有人站在那里等我。

钟让站在那里,身边跟着陆曼,他面容冷漠望着我,看样子像是在楼下等了挺久了,可是我又不敢相信,不敢相信钟让会来接我。

直到钟让看着我在那里发呆,冷笑了一声,“傻了?”

他这副模样,和高中里遇见我的时候,那个钟让学长一模一样。

我只能摇摇头,然后一个人办完了手续,转身要出去的时候,陆曼在背后喊我。

“站住,商绾。”

我脚步没停。

“她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?”

钟让见我无视商绾,语气发狠说了一句,“商绾,你站住!”

我总算站住,回头问他们,“你们,是在特意等我?”

特意这两个字让陆曼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屑的笑容,随后她挽着钟让,态度十分高傲地走到我面前来,见我手里拎着跌打损伤的药膏和喷雾,便对我道,“伤好全了?”

我站在那里面无表情,“不关你的事,让开。”

“真是让人大跌眼镜。”陆曼得意地看了钟让一眼,随后对我道,“没素质的人果然就是没素质……我们呢,是见你可怜,阿让从过来弄了点药回来,给你的。”

说完她像是t赏赐似的,从兜里掏出了那瓶药,然后放在我面前,“喏,拿去。”

我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耻辱过。

想都未想,我直接伸手打掉了陆曼拿着喷雾的手,随后我丢下一句,“我不稀罕你们假惺惺来做这种事情,我,我不需要。”

说完我迅速转身,那一刻似乎还听见了钟让愤怒的喝斥,以及陆曼委屈的哭声,“阿让,她怎么能这样糟蹋我们的心意……”

糟蹋心意?

我很想大笑三声,笑到我眼泪落下来,钟让,到底是谁糟蹋谁的心意?!

我一个人步履略微蹒跚地走到了医院门口,却听见有人摁了一声喇叭。

被这声音吓了一跳,我抬头,看见那辆黑色商务车的车窗被人缓缓按下来,随后季存戴着墨镜出现在我视野里,对我说,“上车。”

我愣住了,“你怎么会来?”

季存吹了声口哨,还是那句老话,“说你是sb,你还不信。”

我无言以对。

他抬了抬瘦削的下巴,“上车啊,站医院大门口做展览呢?你一瘸子也没啥pose好摆的吧?”

这人的嘴损到让我无法忍受的地步!

我一下子拉开车门就上车,随后看见季存慢慢把驾驶座的车窗都升了下来,他见我坐稳了,老妈子似的嘱咐我一句,“后排系安全带。”

我道,“我在后排,没事吧?”

“交规严了你懂不懂?后排不系安全偶尔也会被拍下来。”
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,伸手系上了安全带,又道,“你怎么会想到来接我?”

季存打转方向盘,“闲着,想到了就是想到了。”

我说,“哦。”

季存说,“是不是感动得很想要爱上我?”

我翻了两个白眼,“做梦。”

季存啧啧两声,“刚还看见钟让的车开进来了呢,你们俩碰面没有?”

我表情一僵,季存就知道我肯定是见到钟让了。

他颇有几分吃惊,“嗬,这家伙还真是去找你的啊?”

“嗯,说是什么,给我从哪里进口带了药过来。”

我躺在后排椅子上,咧嘴笑了笑,不知道是在笑谁,笑钟让,还是嘲笑自己,“但是一派施舍给我的姿态。”

“果然是过来看你笑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