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利益。可是就算道理上是这样,我还是会很想问问吴默,做钟让的管家,就比做我们商家的管家好吗?

父亲大人曾经在跳楼前对我说,吴默是个可造之材,哪怕以后商家不行了,也别让吴默受委屈,该给的钱都得给,吴默从小是被他们从孤儿院领来的,别让吴默没了家。

商家破产了,父亲大人还在替吴默想后路。

可是我现在才知道,吴默根本不需要家。

我没有多说别的,他领着我进去,后来隔着一扇玻璃窗,隔着一个小小的说话窗口,我看见了低着头坐在那里的少年。

他还有一年才成年,低着头,头发被剔成了半寸,抬头那一刻眉眼凛冽又锐利,带着相当强烈的攻击性我想着才不应该出现在……他这种t岁数的脸上。

我在那里坐下,吴默背过手去站在我身后,我仿佛回到了过去,吴默还是我们的管家,和我们一起长大,一边和我们玩,一边喊着“小少爷小小姐注意安全”。

到头来,一把烧成了灰,什么都不剩下。

吴默成了钟家的人,我成了负罪的人。

而我的弟弟,商闻成了一名牢犯。

我轻轻喊了一声,“商闻。”

商闻肩膀颤了下,用力抬头看我,用力到他自己唇齿间都尝到了血腥味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少年的眉眼和我无比相似,却偏偏……恨着跟自己相似的人。

我说,“我来看看你,很久没来了。”

“以后也可以不用来了。”

商闻喉结上下动了动,“商家没你一个,还是商家。”

我闭上眼睛,“商家已经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