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宇目光闪动一下,点了点头。他现在左腿已经肿得老高,必须及时治疗。只不过今晚便宜了 5 号女寝那个女孩,谢宇脑子里瞬间闪过她婀娜的身姿。看来果真是好饭不怕晚,别急,先晾着她,总有“得到”她的时候。
两个人勉强站起身来,互相搀扶着,一瘸一拐蹒跚而去。路上行人很自觉地捂住口鼻绕行,两人身边被自动划出一个圆形空地,这世界和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。
谢宇低着头走,和老程头的肩膀时而撞在一起,总觉得是和几十年后的自己在并肩而行。他十二岁就从家中出走,如今已是八年光景,心也死了八年。自 2005 年起,再无一人同他讲过话,世间的一切情欲都离他而去,他听到的只有唾弃和鄙夷。他像一条孤独的癞皮狗,纠缠着这个世界,祈求食物和信仰。而也是自那时起,他找到了未来十年的终极目标让周全活得再好一点。
老程头的家不远,和谢宇的“住处”也就三条街的距离。
离开喧闹的街区,两人钻进一条狭长的胡同,穿过胡同映入眼帘的一排低矮的老旧平房。谢宇本以为老程头的家就在这里,但他们又越过所有的平房,走出一道铁门。铁门外,是一处矮土坡,很长,沿着谢宇望去的方向蔓延,没有尽头。在这土坡下,有一间单独的院子,说是院子,其实就是用红砖垒起来的断壁残垣。
“就这。”老程头费劲巴力地咳了一口痰,重重地吐在脚下。
谢宇吃力地跟着走,结果一股强烈的酸腐味道扑面而来,脚下一绊住,差点把老程头也撞个跟头。低头望去,整个院子都是各种垃圾,但大多是不值钱的碎玻璃、破灯管、泡沫箱、普通干电池,这些东西回收站不爱要,尤其是电池和灯管也难处理,基本卖不上什么价格。
“这些都是你捡回来的?”
老程头颤巍巍地回到:“一会你拿走点,就当还你钱了。”谢宇本想说不用,但那股味道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推开蓝色油漆的木门,屋里一片漆黑。
“没有灯?”谢宇轻声问。老程头站在门口向里看了一眼,向里唤了一声:“小庆子,咋不开灯?”
小庆子应该就是老程头说的那个总殴打他的不孝子。可是屋子里没有回声。谢宇摘耳细听,却听见不远处传来“呜呜呜”的声音。可能是耳背,老程头却对这个声音没有任何反应,他伸手在黑暗中的墙上摸索了一番,最后抓住一个什么东西向下拉,房门口一盏残破的灯泡亮了。
接着灯光往里看,只见四周散落着各种垃圾和杂乱的生活用品。发霉的毛巾、破旧的板鞋、凹陷的铝盆、裹着泥土的洗衣液瓶子……
但几袋崭新的米面油集中地堆放在长满绿毛的墙根下。
“小庆子,嘎哈呢?”老程头又喊了一声,怎奈他年岁太大,声音传不出多远。
谢宇拖着伤腿跟在老程头身后,向里屋蹚去。里屋的门半挂在门别上,几乎就要掉下来,里边也没开灯,而那声“呜呜呜”却越来越清晰。
谢宇皱了一下眉。
老程头推开里屋门,伸出手又去在墙上摸了几下,然后轻轻拽了一下,屋里的灯泡亮了。
借着灯光,屋里的四个人都傻了眼。老程头,谢宇,床上的一男一女。
脏兮兮的男人赤身裸体,此时正使劲用手捂着身下那女孩子的嘴,身下的女孩,精致的五官和半撕开的昂贵衣服,明显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,她正仰着头哭着望向门外的两个人,露出乞求的目光。
老程头愣在了原地,嘴里支吾着:“小庆子,你这是,这是谁?”
女孩突然猛地踹开小庆子,捂着胸口抓起床上的衣服翻身而起,冲了出来。和谢宇擦肩而过的时候,谢宇看了她一眼,那是一张精致的脸,看得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