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待陶家人被驱逐之后,安橙父母却俨然换了种态度。
安父严肃问道:“这次上诉闹得这么大,有把握吗?”
安橙虽被父母伤了心,却也老实回道:“证据齐全,应该能赢。”
安母上前握住安橙的手,柔声道:“别应该能赢,是一定要赢。”
安橙瞳孔紧缩了两下,不安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,道:“你们不觉得的我丢人了?”
安父冷哼一声,想说什么,但看了眼魏楚,只沉声道:“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,你要给我坐实了受害者的身份,不要给陶家翻身的机会。”
“那个陶慧慧竟然敢那么欺负你,还有那个阮宜袅,亏我一直觉得她性子好,原来是个表里不一的。”安母愤愤地骂道。
安父道:“你请的律师可行吗?需不需要我帮你找?”
安橙听着,不安的手停止了挣扎,道:“不用了,楚楚帮我找了成周,他帮我请了钱律。”
安母点了点头,认可道:“钱律的水平还是不错的,那你这位朋友和成总是?”她的目光在魏楚和安橙之间游移。
安橙又觉得不适起来,不过还是解释了下,道:“她和成周是男女朋友。”
安母目光微闪,和善道:“魏小姐,多谢你帮小橙这么多。”
随即又对着安橙道:“小橙,你在魏小姐这住,一定不要给人家添麻烦,别人帮你这么多,要知恩图报,懂吗?”
安橙不耐地抽回了手,有些齿冷。她怎么能看不出父母的意思,分明是觉得魏楚是成周女友,要她交好罢了。
魏楚看在安橙面子上,也只是客气地回了话。
日子很快就到了开庭那天,在这期间内,陶慧慧也没有放弃过挣扎,试图让安橙取消这个想法。
但很快就迎来了律师的警告函,她也曾剑走偏锋想要拉阮宜袅下水,不过对方机警的很,丝毫不上她的套。
她只能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,凌迟一般等来了开庭的日子。
宣判的那一刻,像是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了地,陶慧慧被当场戴上了冰凉的银手铐。
她脑中闪回了无数的画面,她将安橙的头摁在地上、她和小姐妹一起嘲笑她、她戏谑着轻拍她的脸,最终她满身是血却清透的眼神,和现在在原告席上的她重合了起来。
陪审台下全是叫好声,有人恶狠狠地盯着她,她依稀记起来,那好像也曾经是她欺辱过的人。
也有人拿出相机在拍照,这件事因为安橙自身的热度,闹得沸沸扬扬。她看到他们贪婪的嘴脸,像是鬣狗一样,估算着能写出什么有趣的新闻。
她还看到了魏楚,她就坐在哪里,无悲无喜,就好像这件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,她只是被莫名拉过来一样。
陶慧慧想了想,好像确实跟她没有关系,要是最初没有招惹她的话,说不准现在她也不会跟她扯上关系,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来。
最后,她看到了父母无助痛苦的样子,他们在宣判之后,就忍不住低着头落泪起来,悲痛万分,看起来比她还要痛上几分。明明坐牢的人是她不是?他们干嘛要这个样子。
她漫无边际想着的时候,却突然看到他们因痛苦而佝偻着的背,再顺着脊背看到了他们头上的白发。
不过短短几日,他们头上怎么就多了那么多白头发?陶慧慧这才忆起父母的年纪,他们互相搀扶着,但却怎么都挺不直脊背,他们的背像是被大山压垮了一样。
看着看着,陶慧慧的视线突然模糊起来,一股儿浓烈的悲痛笼罩了她的心,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砸在了地上。
一旁执勤的司法人员拉她下场,陶慧慧却突然冲着安橙的方向大喊了一声:“我错了!”
正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