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被搅动,飘来她身上的味道。

“池乐悠你…唔。”正想?训她违反交规,嘴里多了一根棒棒糖。

她的声音轻快,似跳动的音符,似春日山涧流动的溪水,似浅滩汲水的小雀,橘色小爪踏碎水面天光。

“你是我的ins好基友,给我300刀不求回报的大善人,明?明?演技了得却只能屈才演丧尸的群演,带我看病的热心老乡。”一口气说完,她嘴角一抽。她什么时候加入夸夸教的?

甜腻的枫糖浆袭击味蕾,迫使不爱吃甜的男人曲起嘴角,眼底是化不开的甜。他被糖衣炮弹击中,骨头酥得像得了十年骨质疏松。

“还?有呢?”

“你还?想?听?”不腻吗,不烦吗?池乐悠惊呆了。

她词穷了,但前排司机显然没?听够。

脑海里兀自?冒出一句话:朴素的语言最直击心灵。

“池”郎才尽后,女孩子终于憋出一句:“你最好了。”

“喔~”

这是满意了?

池乐悠偷瞄镜子里的男人。

他的面颊层叠渲染,透红如待摘的阿克苏。

她纳闷:“你脸怎么红成这样?”

他脸红了?!怎么可能?!除了出生?那会儿?胎粪卡鼻,差点窒息,他这辈子没?红过脸!

池乐悠抓着主?驾驶的椅背,脸凑过来一些,嘀嘀咕咕:“被我传染了?”

“坐回去。”他的背瞬间挺得老实,头差点顶到车顶。车以20码的速度挪移,他又说:“再不老实,让警察抓你。”

“哦,还?以为你发烧了呢。”

她肯坐回去了,将注意力放在窗外。

大雪终于停了,街道正在灾后重建,路上车不多,铲雪车、撒盐车兢兢业业工作?,偶有救护车疾驰而过。

她不再观察司机的一举一动,沈澈又浑身不得劲了。

他哼哼两声,成功引来女生?的注意:“好像也许大概是有点不舒服。”

池乐悠暗忖,那他肯定不是嘴巴不舒服,他的话比平时多好几倍,她索性耐起性子,问他哪儿?不舒服。

“口.干.舌.燥。”

“……”

后面递来一瓶水,越过扶手台直接置于杯架:“多喝水,盖子打开了。”

大少爷不喝,埋头开车。

“你不渴了?”

“病气往头上去了。”沈澈恨恨道,“我发烧了,你传染的。”

他说话掷地有声,池乐悠忆起自?己发烧时有气无力的模样,症状不一样啊。

越野车成功超了扫雪车,前方?大路撒过盐,路上干净些许,积雪明?显变薄了,露出青灰路面。

这辆车是郑叔打理,干湿纸巾、水…七七八八一应俱全,这让池乐悠产生?一种车里什么都有的错觉。

她低头四处探看。

沈澈泊车到路边,问她找什么。

女生?温温吞吞问:“车里有耳温枪吗?”当场测体温,谁都别想?骗。

大脑开机一秒,大少爷彻悟:“你不信?”

说罢嘴不仍饶人,枪扫一大片:“只有安全锤,你想?锤死我?”

后排女生?吃了炸.药,她扑向驾驶位,“你不许动,不准说话!”

容不得他躲,强势覆手盖他额头。

“……”挺直的脊骨软踏踏的,沈澈耷肩,矮下身子配合她的手,嘴里溢出声,“喔。”

野兽一旦被人驯化,久而久之会变成无害的大狗。

他只是体型大了一些,他可以很乖的。

“没?发烧。”女生?想?抽手,反被他掌心盖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