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子郁指着池乐悠呼呼大睡的脸,发出灵魂拷问?:“您,单身狗二号,单方面和?人家?谈恋爱,人同意了?吗?”
大男人家?家?的,瞬间哑火。
半晌,沈澈撇出一句:“预备役不行??”他排着队呢。
“我听赵昔之说,追妹妹的人挺多。”
沈澈恨恨道:“谁敢追,来一个宰一个。”
“你这叫单相思。”卢子郁不算情场高手,好歹谈过恋爱,沈澈的症状他看?在眼里,“严重起来会得精神病的。”
他尝试打亲情牌:“哥,你这……”
迎上沈澈杀人似的眼神。
沈澈:“第一个宰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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枫叶国的医疗不比国内。护士抽完血后,给了?患者冰袋,便消失了?。
在池姓患者“家?属”的家?属卢子郁四下奔走后,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揪出护士他快给护士大姨跪下了?。
遇上难缠的家?属,此时护士并未在意。卢子郁英文讲不利索,已然丧失最大的优势。可他是演员啊,演员最不缺的是肢体语言。
卢子郁拢住双手朝护士不停作揖,小狗眼透出可怜巴巴的水光。
护士不为所动。
卢子郁往胸口划拉十字:“阿门阿门阿门。”
护士:“……”
她重复同样的操作,从旮旯角落喊来医生。
烧到39.5,来之不易的输液缓缓流进女生的静脉。
之前用冰袋降温,她时不时地睁眼说上两句胡话。此刻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她安静下来的样子异常乖巧。但沈澈不是正常人,他宁愿她满血复活,他喜欢她麻雀似的咋咋呼呼。
“快点好起来。”
“你还没带我去玩呢。”
病房只他一人是清醒的。
输液袋沉下一大半,他瞟一眼余量,视线又回转到她脸上。
被体温烫出的腮红渐渐消失被卢子郁嘲笑的“高原红”不见了?。沈澈又看?她的嘴唇,干裂起皮,脑袋无力?搭在枕沿。
他把女生的脑袋搬回枕头中央,不偏不倚,一厘米误差都没有。
下一秒,床上的人脖子一歪,重新斜回枕沿。
沈澈掖被子。
病号不舒服,横臂一挥,掖挺的被子乱七八糟。
“……”
病着都要和?他对仗吗?
他大马金刀似的坐病旁边的椅子上,讲出来的话气?势尽丧:“你行?行?好,省点力?气?,成吗?”
门外?的卢子郁想?进,又不敢进,进退两难的他站得像个惊叹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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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?灰穹低垂。
老天爷扯破羽绒被,拼命往地上撒。
池乐悠睁开眼睛,入目是男人的侧脸。
他弓着身子,以一种变扭的姿态窝在床沿。
是梦吗?大脑程序还在加载,进度条刚到30%。
她的视线从他杂乱的碎发逛到他的鼻峰。刀锋似的,猛地斩断她的呼吸。她调整气?息,胸腔里瞬间灌入消毒水的味道。
神思清明?几分,池乐悠又忍不住想?,他是不是垫过鼻子啊?
她抿住干裂的唇,躲暗处的小偷一般,忍不住窥看?他的眼睛。
睫毛精。
他睫毛在哪儿种的?
大男人捣腾得那么?精致?让她这样的糙妹子怎么?活?
护士进来检查输液速度,目光定在女孩子的手背。
“Oh my……”护士大姨眼底冒出无数爱心,“you little lovebirds.”①
女生循着护士的目光,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