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来,真是辛苦他们在他面前演戏。可是,按照他对他父母的了解,他们万万是不可能多生一个孩子的。
谢无殊思考间,耳边又传来那熟悉的哭声。
“我的心肝宝贝啊……你死了……叫我们怎么办啊……”
谢无殊下意识皱眉,他一刻都不想听到母亲这毫无真心的虚假谎言。
紧接着,又有人开口了。
谢无殊连忙竖起耳朵。
在听清话的下一秒,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。
那是奶奶说的。
“别哭了,无殊听到也不会开心的。”
“你们生前本就没对他们好,死后又假惺惺哭又有什么用?”
“妈”母亲忍不住叫她一声。
“无殊”二个字重重砸在谢无殊头上,死的是他?
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吗?
他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?
谢无殊不信邪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,皮肤、呼吸温热,心跳有力跳动着。
他现在是人,不是鬼。
但是,但是……
如果他不是真的死了,他们也不会来给他扫墓。可是,这才第二天啊。
哪里有人这么快死亡又这么快烧成骨灰的?
骨灰一定是假的吧?
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泡泡般不断从他脑海中冒出。
他要不要现在就出去吓他们一.大跳呢?
感觉很好玩。
谢无殊从来不会管他父母的死活,爷爷奶奶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,见到他死而复生,也只会为他感到开心。
他踏出一步,身上传来清脆的声音。
那是他的耳钉。
谢无殊顿住,停下脚步。他忘记了,他反抗父母的事那就是他背着父母去打了眉钉、耳钉还有舌钉。
哦,对了。
他还报了跆拳道,逃命用。
“妈,你们就先回去吧。我们再跟无殊说一会儿。”
谢无殊思索间,谢母把爷爷奶奶都劝走了。
谢无殊慢吞吞回到原位。
好啦,已经没有出去的必要。
看着人消失在视线中,谢母手指摸了下眼角,确认眼妆没花之后才不紧不慢从包中抽出一根香烟。
细长的香烟被她细嫩的手指夹住,烟头冒着火光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惬意吐.出:“谢无殊你这个臭崽子,竟然敢去死!每年还要花费时间来你墓前哭诉,真是恶心至极!”
谢父倒是不言语,这倒是不是因为他对他这唯一的儿子有着什么父爱。而是他不屑于在谢母面前说话。
见状,谢无殊不屑撇撇嘴。
他血缘上的生父,不过是单纯认为他一旦开口骂人,就会变成谢母那种人。
私底下啊,不知骂过他多少回。
他们夫妻二个,最是厌恶对方。
不过,谢无殊将重点放在谢母的“每年”上。
什么意思?
已经不止一年了吗?
这不是第二天吗?
为什么要说每年呢?在他沉睡的这三个小时,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?
“装什么装,真是恶心。”谢母细眉挑起,将炮头对准谢父。
见人不言语,谢母深感无趣。 “走了。”她翻了个白眼,踩着高跟鞋率先离开。
谢父沉默不语,盯着谢无殊黑白照缓缓开口说了一句话,也跟在女人身后,毫无留恋离开。
他说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