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程瀚奇突然在这个瞬间觉得拿顾晓帆一点办法没有:“靳凯彦找你什么事?”
“凯彦说,他妹妹想考医科大,明天找我带他们参观一下学校。现在想学医学还是临床医学的又肯吃苦的孩子不多了,我当然得好好介绍一下……”
顾晓帆对这事似乎很感兴趣,说起来眉飞色舞的。
但程瀚奇听着很快就没了耐心打断道:“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?”
顾晓帆一顿:“啊不行,我答应凯彦和他妹妹聊聊高考志愿的事。”虽然是这么说,但顾晓帆还是把程的提议仔细斟酌一下:“那要不我问问凯宴,我们一起吃?”
程瀚奇面上一僵:“顾晓帆,你认真的?”
“明天确实事先答应了他的,你要是有事那就……”
“可以了。”程瀚奇打断道:“回吧。不早了。”
这次顾晓帆顺利下车,并在关门前朝程瀚奇挥手报以微笑。
车门拍上的瞬间,程瀚奇刚才还保持礼貌笑意的脸彻底黑了下来。
还要叫自己当灯泡一起吃饭?真亏他顾晓帆想得出来。
是真的道行这么高吗?
程瀚奇想,一直以来顾晓帆对自己的态度,又想到靳凯彦和顾晓帆才认识几天,就微信也加了,还约见面约吃饭。
他真不知道是该佩服靳凯彦好手段,还是该感叹小瞧了顾晓帆。
想靠泡澡洗掉一身疲乏和心烦意乱,但收效甚微。
程瀚奇一边擦着湿发一边拨通了靳凯彦的电话。
“程总有何贵干?”
程瀚奇直接道:“明天晚上一起吃饭。”
靳凯彦立刻答:“明晚我有约了。”他随即有补充道:“我约了晓帆。”
程瀚奇闻言一笑:“你这是装都不想装了。”
靳凯彦:“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程瀚奇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,脸色极差地眯了眯眼睛,挂断电话,回身把手一扬顺着惯性,把手机砸在了沙发上。
凤凰男要脚踩两只船了吗?
顾晓帆,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。
顾晓帆迟迟按兵不动的时候他嫌慢,如今隐约看出了些苗头如他所料,他该兴奋的。
没什么人是那么无私的,要么职责所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,要么利益驱使有钱能让鬼推磨,从来也没有“无所图”。连顾晓帆也莫能在外。
程瀚奇把自己摔在床上,他很想发泄一番。
关了灯他半靠在床头,沉沉地叹气解开浴袍。
在漆黑的房间里整个人变得脆弱敏感,呼吸变得急促。
然而热浪反反复复在血管里冲刷,却总觉得差点火候。
他打开床头柜上的平板,翻出些“资料片”。从前这些资料是利于“成文”的,但今天无论他如何反复观看“精华”部分,都无法全情投入,甚至连“引言”都不能完成。
热情被堆积起来,却总差临门一脚,求不到那个贯穿全篇的恰当的“关键词”。“资料片”里的嘴脸让他越看越烦。
他靠在床头,把平板愤怒地朝床上一扔。“艹!”地骂了一句,松手垂在床边。
他浑身汗湿了,除了要紧部位难以纾解,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。心里像是个大风箱呼呼啦啦,风在里面行走,空空荡荡。
手上的皮表带腕表,时针指向12。程瀚奇撑起身子,揪起睡袍前摆,别扭地走到浴室,冷水开到最大,临头浇下。
烧红的铁块浸在冷水里,热气腾在头顶。
但又不单单像是热气,仿佛还掺着些怨气。
冰冷的流水淋头而下,顺着程瀚奇的高挺的鼻尖、紧实的下颌滴落。
顾晓帆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