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晓帆,他今天莫名地很想在这里要怀中人,在他喜欢的窗外景色中和顾晓帆发生关系。在充满了童年噩梦的地方搂紧身边这个人,在这个充满了控制的地方,毫无羞耻地冲破所有的束缚。
于是,在皮质的沙发上,他拉着顾晓帆一遍遍刷新着过往彼此熟悉的力道与动作,在那绿浪一般的景色中疯狂地放浪形骸。
他搂紧顾晓帆,吻他,对他施力,时而发狠时而又怜惜。直至两人都瘫软在沙发上,程瀚奇依然从背后拥着顾晓帆,两人同时看向窗外的景色。
“这儿真美。”顾晓帆声音微弱,靠在程瀚奇怀里,两人共同扯着一块薄毯包裹住身体。
“我从小就喜欢这里的景色,经常在沙发上一个人看着景色睡着。春天是这样的,冬天的大雪落也很漂亮。”他换了换姿势,摸着顾晓帆的发:“每当秋天我甚至羡慕一树一树金黄纷纷离开树干,这扇窗户可能是我唯一的安慰。”
顾晓帆摸着他的脸,很想告诉他: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,我可以陪着你。
但他没有立场这么说。
他计划在今天告诉程瀚奇他即将要援非的事,于是他缓了缓,等呼吸平缓了,侧了侧身把目光从窗外转向程瀚奇的心口。
“我有件事,想和你说。”
程瀚奇也从窗外收回目光:“你说。”他搂着顾晓帆,不想撒开。
“我过段时间要去喀麦隆了。”
程瀚奇一怔:“怎么又去喀麦隆?”
“下个月底或下下个月初出发,我作为副领队要到喀麦参加医疗援助。近几年,杉南每年都会派一批医护援非。”
程瀚奇有些气恼:“为什么这么急?”
顾晓帆推推程瀚奇突然收紧的手臂:“你稍松开点,抱得好紧,我喘不上气了。这次援非需要一个副高职称、有援非经验的副领队,我刚好符合条件。”
“那你……你就这么想去吗?”程瀚奇面色肃然,不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想让顾晓帆去,他会不会留下。
“医疗队需要,我就得去。医生就是这样,之前的抗疫,一声号召不会有人退缩的。我也不能当逃兵,况且那边有个我之前做过手术的病人,三年了正好可以去看看……”顾晓帆想到之前肝脏肿瘤的年轻男孩,不知道他后续的治疗如何,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。
程瀚奇听怀里人絮絮说着,不多时声音渐小。低头再看,顾晓帆已经睡着了。
自己明明刚下定决心要推翻自己原本所有计划,向顾晓帆靠近的,可他这一去又是一年……
自己不能阻碍顾晓帆,不能阻碍他奔向自己的义务与理想,否则那和控制没有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