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力挣扎,猛地睁开眼。
自己的腰间竟然真的有东西在动!
他吓得根本叫不出声,下意识一挣,回头去看。
竟然是昨晚在车库见到过的一身黑衣的程瀚奇。他下意识看自己的身上,衣衫完好。
“你、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顾晓帆惊恐地把人摇醒。
程瀚奇睁眼,抬手揉了揉眼睛,稍稍坐起身:“你昨晚叫我来的,你忘了?”
“我给你打电话了?”顾晓帆浑身冰凉,他脑海里依稀有自己哭过的记忆,但他不记得程瀚奇和他在一起。
程瀚奇但笑不语。
顾晓帆心里更毛了,快速下了床又躲进卫生间。
脱衣洗澡,自己内裤外裤上一片狼藉。他现在应该是在程瀚面前要多廉价就有多廉价了。
他飞速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,程瀚奇跟他今后要怎么办。淋浴一关,顾晓帆才意识到自己没拿换洗衣服。
浴室里只有普通的毛巾。他只好把昨天的衬衫将就套在身上。
他崩溃地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,试探地喊人:“程瀚奇,能麻烦你帮我……”
一团衣服突然出现在眼前,程瀚奇的胳膊已经伸进浴室里:“给。”
“唔,谢谢。”顾晓帆下意识接住衣服。
但程瀚奇没有松手,而是借着力挤进浴室。
“你!”顾晓帆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,程瀚奇已经吻住了他。
换洗的衣服掉在了顾晓帆刚才弄湿了的地面上。
两人纠缠着,顾晓帆努力推开程瀚奇,难为情地看着他:“你,你……我昨晚不没有要叫你来,不对……我昨晚喝多了。”他在为昨晚又把人家招来家里感到愧疚和羞耻。
“我们都知道的,酒后吐真言。”程瀚奇也并没有给他机会再说,不断地吻他,抱紧他。
他用额头抵着顾晓帆的额头,喘息道:“顾医生,我早晨起来有生理反应,这正常吗?”说着他还故意贴近顾晓帆。
顾晓帆感到尴尬,两人近身,他此刻能清楚地感觉到程瀚奇所描述的症状:“男人都有的,这、这是基础生理知识。”
程瀚奇挑眉,朝他狡黠一笑:“是吗?那顾医生也会吗……”
顾晓帆心道不好,着了程瀚奇的道,但接下来的一切也容不得他细想了。
一场“交流”,明显是程瀚奇手下留情了。
顾晓帆背对着程瀚奇躺在床上。
他们多次坦诚相见,但他们第一次在白天、在事后还都清醒着。
“晓帆。”
“嗯,”顾晓帆缩在被子里,手里揪住被套挡在嘴巴前面。
“你生气了吗?”程瀚奇靠在床头问,之前在外地他也是胆子大闹得凶,但今天他一直收敛着,也还是怕顾晓帆对他厌烦了。
顾晓帆没回答。他怎么会讨厌,明明就很想见到的人,可他不能说。因为他没办法定义自己和程瀚奇之间的关系,他怕说错了程瀚奇又离开。
“晓帆,你在喀麦隆见过下雪吗?”程瀚奇突然换了话题。
顾晓帆这才把脸露出来,道:“喀麦隆怎么可能下雪?”
“真下过。你转过来我就给你讲讲。”程瀚奇说,声音里带着笑。
顾晓帆犹豫着转过身来看着程瀚奇。
对方低垂目光也看着他:“你我都在喀麦隆的前一年,杜阿拉那个项目刚开始,头一天我们到同在喀麦隆西边的巴纳附近办事,返回杜阿拉时,突然就下了雪,颗粒一样那种。你也知道那边有的地方都是土路,路况很差,我们就被拦在路上了。”
“你们人没事吧?”顾晓帆问。
“没事,只是回去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