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睛里呛出些许湿润,他说不出一个字,站起身到卫生间冷水洗了把脸,走到程瀚奇身边也坐在沙发上。
“我觉得顾晓帆和你很相配,所以才介绍你们认识。这是真实想法。”程瀚奇说。
“顾晓帆知道你是这么恶心的人吗?”靳凯彦冷声看着对面的投影布,他不想看到程瀚奇那张脸。
程瀚奇则盯着窗外沉默了好一阵,说:“他现在知道了。”
靳凯彦见他这破罐破摔的样子愈发怒不可遏。被朋友背叛的愤怒,对顾晓帆的惋惜,在一瞬间冲上心头,他站起身揪住程瀚奇的领子: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你就是这么对我的!”
程瀚奇面如死灰,眼神呆滞了似的。
靳凯彦抡起拳头砸在程瀚奇脸上:“混蛋!”
他喘息着看着地上丝毫不反抗的人,怒火攻心:“你就是被你那个疯子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,发病了就趁早去治!”他深深地、厌恶地看着地上的人:“哦看样子,你,应该是没救了!”
话音未落靳凯彦头也不回地踏出这栋乌烟瘴气的房子,他多一秒都不想看到程瀚奇。
二十多年的友情,因为一个顾晓帆,脆得一张纸都不如。
而被打了的人,烂泥一样摔在地上,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。靳凯彦的话好像拳头砸在他胃里,剧烈疼痛、恶心,他快速起身,跪在马桶边。
刚才喝下去的水是他今天胃里唯一的内容物,此刻喷射一般,全部吐了出来,因为食道逆流太快胃酸被水带着从口腔、鼻腔里窜了出来。程瀚奇被呛得一边咳嗽一边呕吐,喘不上气痛苦不堪。
良久之后他才站起身,巨大的化妆镜前是一副丑陋的脸孔,眼泪、鼻涕、口水遍布,嘴角裂开渗出丝丝殷红的血迹,如可怖的恶鬼般让人不忍猝看。
可,这镜子里恶鬼又因何失声痛哭?
……
顾晓帆给于定山母亲手术的那天,手术结束他出手术室和家属说情况。
家属围拢过来,他在其中看到了好一阵子没见过的程瀚奇。
顾晓帆只扫了他一眼便冷静地和于定山对视,但他看清了程瀚奇又瘦了,嘴角边有一大片淤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