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才听他闷声问:“协议能删了吗?”
“早都删了。”
“我还是不是你的?”
“一直都是。”江鹭无奈。
“你还愿意要我这个犯了这么多年错十恶不赦的不合格丈夫?”
“你哪里有你说得这么不堪?”
“那愿不愿意?”
“从没有不愿意过。”
他拉开她,“说好了,不许反悔。”
对这仿佛三岁小孩要求拉钩似的举动,江鹭不大想配合。她没有答,只表示应许地点头。
他却不依不饶:“那你说,你要我。”
“你幼稚不幼稚?”
“我不管,今天就要听你说了才算。”
她叹:“好,我要你,好了吧?”
“要我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也要你。”
他灼热的吻霎时铺天盖地落下。
江鹭才后知后觉落进了他的圈套,登时气赧,捶打在他背上,“你……我没说是要这个……”
“没说吗?我可听得一清二楚。”
宋魁此刻是得手的猎人,也是甘愿沉沦的猎物。两方急喘起伏的胸膛紧紧相贴,彼此之间的温度急剧攀升至燥热。
江鹭的心悸动着,狂乱又期待地突突直跳,但此刻在客厅亮堂堂的白炽灯下,又莫名生出几分生涩的怯意和无措。
“秋秋还一个人在家呢……”
他不许她分神想其他,粗乱地吮她的唇瓣,“咱俩不在家,她自在着呢。”
她被迫张开唇,“那她又该玩电脑了……”
“让她玩一晚。”
他滚烫的手抚上她的背,摸索她裙子的拉链。
江鹭欲拒还迎,推他关灯。
灯熄了,黑暗里,她的渴望骤然燃烧起来。不知为什么,她比自己想象中更主动一些,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焦急地思念过、渴望过他。
她紧紧依偎过去,搂住他魁梧的身子,抚摸他肌肉结实的背脊,轻轻呢喃,与他吻着缠绵在一起。
一股香浪拂面而来,将他从头至脚地席卷。他扯去衬衫,手忙脚乱地拉下她的裙子,一把抱起她来。
她的腿勾上他的腰,他便托住她,将她搂在怀里,像牧民抱住了自己心爱的小羊羔。手掌下她丝滑柔嫩的肌肤,宛若细腻的羊羔绒一般,温热得很,柔软得很。他抚摸着她,血液沸腾着。
江鹭在他怀里颤着,捧住他的脸吻下来。
他觉得自己好像醉了,醉在她身上。他急切地将她放上沙发靠背,胸腔燃烧着焦灼热切的渴求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求,想将她彻头彻尾地占有,想将她吞下,想在她身上肆意征讨,更想臣服、跪下,做她的奴隶。
到这年纪,许多男女的夫妻生活大多已是例行公事,是交作业、缴公粮,还有人形容是老牛犁地。可宋魁不认为他和江鹭是这样,他也绝不会把她比作一块干涸、开裂,需要翻犁的地。
她是他丰润的芳泽,是一泓甜美的甘泉,让他一落进去就恨不得溺在里边,溺上一辈子。
哪怕已对她熟悉到每一寸肌肤、见过她最普通平凡的样子,可每每拥抱她时那种感觉还是无比汹涌,无比强烈。这是刻在他血液里的原始本性,这种本性也只由她唤起过。
他最后倒在她身上,粗重地喘,颈背上尽被汗水湿了个透。
他将她瘫软得仿若无骨的身子托在臂弯里,看她粉颊上镀着层红晕,耳朵尖也透着抹红。黑色长发因汗水而潮湿,卷曲得更厉害了,蓬松地在她白得莹润发亮的肩头披散开来。
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昔日年轻的他们,在这张沙发上颠鸾倒凤、翻云覆雨,闹腾得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