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取烈这样做只是出于试探和警惕,但倾城还是高兴得不行,高兴得快要哭出来了。
可他不得不压抑这种高兴的心情,他不敢让鹰取烈知道他的心里还有期待。他知道爸爸如果看到他眼睛里的期待,哪怕只有一毫厘,爸爸也会愤怒的。
倾城浑身颤抖,眼神飘忽不定,眼底涌起一丝水色。
“焰儿,爸爸……”话哽在喉头,鹰取烈哽咽着。看着倾城美丽的眼睛,他疯狂的在里面寻找捕捉儿子对他可能还残留着的一丝一毫的期待。可让他痛苦的是,倾城听到他说的话,身子剧烈一颤,猛的从他的手里挣脱开,跪着往后退了三步。
“大帝!倾城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,请您相信倾城。”倾城跪在地上,膝盖的伤还流着血,地面满是血痕。他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用这种话试探他,用他最渴望最受不了的话来试探他,他快受不了了,他怕自己会哭出来。
“请您相信倾城。”倾城不敢要求鹰取烈不要再试探他,只能一遍遍重复自己的请求,请求鹰取烈相信自己。
鹰取烈的手僵在半空,看着一个劲儿往后退的倾城,鹰取烈眼中的惊讶渐渐转变成怆然,最后化成一股无法解开的痛疚和悲伤。耳边回荡着倾城低声下气的请求声,鹰取烈失神,眼前一黑,手掌按在了地上,撑住身子。
“啊!大帝!”倾城只是低着头,这会儿突然见鹰取烈的手按在了满地的碎玻璃上,惊呼出了声。鲜血从鹰取烈的手掌下漫出,倾城蹭蹭蹭的往前跪行了几步,捧起鹰取烈的手,见手心被血水染红,倾城的心像被人揉抓着一样痛。
“药箱,我去拿药箱,您等一等,我去取药箱。”倾城慌张的说着,忙不迭的起身,却被鹰取烈一掌按住。鹰取烈想让倾城看着自己,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倾城颤抖的手中甩出。
倾城被鹰取烈的动作惊了一下,抬起头时,正好看见鹰取烈阴沉的目光,倾城的心咯噔一沉。
“对不起,都是属下的错,请大帝狠狠责罚属下,请大帝息怒。”倾城知道是自己摔碎的玻璃伤到了爸爸的手,自己真是罪不可恕。爸爸生自己的气,讨厌自己也是应该的,是自己从来没让爸爸高兴过,自己真是个不孝子。
“不许再喊我大帝,不许再自称属下。”鹰取烈鼻尖发酸。
倾城诧异,难道爸爸要像上次那样赶他走,不许他再留在身边做奴隶。不,不要。倾城摇头,几乎是含着眼泪哀求道:“属下知错,您要怎么打罚属下都愿意,属下这就去领罚。让他们打到您满意为止,属下这就去,请您息怒。”
打到我满意为止?鼻尖的酸涩感逐渐弥漫到眼角,鹰取烈眼中有波光闪动。“你想死在刑堂里么?你不怕疼么?”
“倾城的命是您的。倾城不怕疼,求您别再生气了。”倾城没想到自己竟会把爸爸气得连声音都如此颤抖。倾城迅速的跪到那些碎玻璃上,不知道怎么折磨自己才能让鹰取烈消消气。
鹰取烈攥紧拳头,血水从拳心如线般滴落。
“倾城为您包扎好不好?让倾城为您包扎吧。”见不得鹰取烈流一点血,见到鹰取烈流血,倾城心里比自己挨打受罚血都流尽了还难受,倾城小心翼翼的问,见鹰取烈不说话,倾城不敢抬头去看鹰取烈,只得说:“您不想让我碰您我会躲得远远的,那求您让我去请医生来,我这就去刑堂受罚。”说完,倾城就跪着往外走。
“焰儿帮爸爸包扎吧。”说着,鹰取烈抬手拽住倾城的胳膊。
倾城见鹰取烈同意包扎了,赶紧跑去拿药箱。也不管鹰取烈刚刚的话是不是在试探他了,总之,他要先为爸爸止血包扎,没有任何事是比鹰取烈更重要的了,什么试探,都先扔到一边再说吧。
为鹰取烈包扎的过程中,倾城的眼角一直是红红的,他真的不是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