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倾城除了忍耐,做不了任何事。有的时候,他实在疼得无法承受,就用牙齿咬着自己的舌头,靠那种细小但尖锐得可以直插神经的疼痛提醒自己不能倒下,不能躲避,更不能反抗爸爸。
血滚在鞭子上,鞭子劈开皮肉的声音无比清晰的顺着耳膜传入大脑,每当疼痛刮一下骨肉,他就庆幸自己又还了一分债。等债还干净那天,生命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了?
鹰取烈穿着黑金色的高贵唐装,王者之气萦绕周身。似乎是早就在等着教训眼前的人,所以事先换好了方便动作的唐装。
没有疼惜,奴隶不配疼惜。
当倾城的身子重歪歪的倒下去时,鹰取烈还没停下挥鞭子的动作。像是着了魔一样,动作是教训眼前的人,可心里却是想教训另一个人,那另一个人到底是谁,他从来没深究过。也许他真正讨厌的人不是倾城而是他自己,可惜他从来没有试图正视自己的心。
一口鲜血没压抑住,吐在鹰取烈轻颤的皮鞋上,倾城慌张的抬起手,一个动作反复了好几次才勉强将自己吐在爸爸皮鞋上的血抹干净。不能弄脏爸爸的鞋,倾城抱着这个想法,迸发出超越极限的体力为鹰取烈擦皮鞋。
就在鞭打像雨点一样再次密密麻麻砸下去时,书房的门被人粗暴的踹开。
鹰取烈怒火万丈的眼睛正好对上鹰取霆同样怒火万丈的双眼。
眼中的怒火熄灭,缓缓变换成夹杂着惊讶的温柔。鹰取烈没想到千盼万盼的儿子终于回来了。算了,就算是踹开门也没什么大不了,只要儿子愿意回来就好。
可鹰取霆并没为鹰取烈眼中的温柔和对他无礼举动的纵容而感动,怒火不断腾升,就像一根冲天的火柱,越烧越旺,直插青天。
见儿子非但没收敛,态势反而越发强硬,鹰取烈的脸渐渐沉了下去。管家仆人蜂拥而至,没人敢动鹰取霆一下,甚至不敢去拉他,在这个家里,除了鹰取烈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碰鹰取霆,他们只是试图劝高贵的王子先离开,避免父子两个人再度交锋。
“你们都下去,霆儿,进来。”鹰取烈压抑着怒火,扔下手里的鞭子,走到鹰取霆身前,不管他什么表情只管强硬的将他往里拽了几步,重重阖上了书房的门。
“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爸爸?”鹰取烈见鹰取霆的身子有些颤抖,将责备的话以一种疼爱的口气说了出来。儿子能回来,他高兴得早就忘了倒在地上的倾城了。
“为什么?”鹰取霆攥紧拳头,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,似乎是在质问鹰取烈。
鹰取烈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紧拧上,“什么为什么,没大没小,你就是为了质问自己的爸爸才回家的么?”
“为什么要派人砸了那家店,为什么?”鹰取霆的愤怒和委屈就像源源江水一样倾泻出,如果不是他有意克制,愤怒的江水早就决堤喷涌。
这回换鹰取烈一脸迷茫了。他只派人暗中保护儿子,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一概没有干涉,也不许任何人干涉。这次他真的是什么都没做。
“你就这么看不得我舒舒服服过日子么?我做错了什么,你说我做错了什么,你要一直这样对我?为什么不放了我,为什么我走到哪里,你都要派人破坏我的生活,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……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下砸那家店时害死了那家人的小儿子,那家人活不下去了,是帝国皇帝有什么了不起,皇帝就能随随便便破坏一家人的幸福么?”
啪
巴掌打在因激动愤怒而泛红的脸颊上,鹰取霆的头重重歪了一下。
“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么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!有没有?”说着,鹰取烈又要扬手打鹰取霆。
鹰取霆再度直视鹰取烈时,通红的眼里已经冒起了火。
“我不要你这样的爸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