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,嘴唇颤动,仿徨地看着他。
“快走啊,快走啊,痛啊,都是血啊。”
齐老师拉着傅明玉的手断断续续叫他,他该是还未彻底清醒过来,也没认清楚床边的人,并不是顾言。
傅明玉似乎在这一瞬间耳鸣了一下,一切声音都从他的世界消失,但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自己唇边咯吱咯吱的碰撞声,傅明玉踉跄着蹲了下来,凑近了问,“…是谁?”
答案已在心中,但那个名字被说出的那一瞬间,傅明玉却还是烧红了眼眶。
“宁婉啊。”齐老师颤抖着说,“早就让你走了,为什么,就不肯呢。”
“她哪里是…是你母亲,好好的孩子…一带走…就病了…”
“身上这么多伤…也不知道喊痛,那么多血…一头的血,你妈妈知道…要哭死呀…”
傅明玉被握住的手力度很大,他的老师哀戚地看着他,像是拼命要把他拽出来。
“走啊…别让她打你了…小言不怕,不怕啊,老师看到了,老师报警了,报警了。”
“那么粗的…棍子…敲在人头上,是要你命啊…”
“老师没用…你妈妈让我、让我照顾好你,我却要不回你…让你被坏人带走…”
“小言啊,怎么还不走啊?”
“走啊…离开她…不要再回来…”
【作家想说的话:】
再过几章身世就差不多讲完了,然后就dodododdodoi!(?????????)
五十五、破花
傅明玉是怎么离开病房,又是怎么浑浑噩噩与回来的齐母道别,是一点都记不起来。
身后的叫喊被他囫囵扔掉,傅明玉面色如常地向前走,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过隙,如船舶触礁般的轰鸣巨响。
但他的脸色一定难看至极,以至于顾言刚见到他的身影,就惊骇着扑了过来。
“傅、傅明玉?!”
顾言的声音紧张,那双明亮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,傅明玉握紧他凑过来的腰,眼神紧缩,直到将他吸进瞳孔深处妥帖放好,才颤抖着抱住了他。
顾言…
他的笨蛋花儿…
那么乖,那么好的小孩。
为什么会有人这样狠心对他。
“…怎么了?”顾言慌忙搂住他,手掌在他微颤的脊背上来回抚摸,小声又急切地问他,“不是去拿药的吗,遇到什么事了?”
傅明玉呼吸粗重,闻言将他抱的更紧,埋在他颈窝的头颅微微摇动,低哑着开了口。
“没事…就是有点累。”
他们在混乱的大厅里拥抱,无视人群奇怪的眼神,顾言抱住他侧过身,挡住他人游移好奇的视线,轻声哄他,“好了好了,那我们现在就回家,好不好?”
颈边人的呼吸炙热,过了好久才慢慢点头,说,“好。”
暴雨冲刷过的城市格外清亮,雾蓝色的天高挂在上空,车窗打开一条窄小的缝,露出几缕缠绵的微凉的风。
“慢…慢点…”
顾言仰着脖颈,小声推拒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,但下一秒就又被人攥住嘴唇,高热的唇舌凑了过来,含住他用力吸吮。
可傅明玉吻他,却也只是吻他。
“不怕…”
他的喉咙里溢出含糊两字,贴着顾言潮热的唇轻声呢喃,“花儿不怕。”
却不知道是要他不怕眼睛的手术,还是不怕什么其他的痛。
“我不怕啊…”
顾言搂着他的脖颈喘息,额头贴上他的,小声说,“有你在,哥哥会陪着我的,是不是。”
他以为傅明玉在担心他眼睛的手术,又想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