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睡半醒间，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，有人用温热的布将他的手指一根根仔仔细细地温柔擦拭过去。

印舟眼帘微动，缓缓睁开眼睛，看向坐在床边的人。

他勾了勾嘴角：“别告诉我刚刚是你在帮我按。”

顾青修把毛巾放下，捏起他的手指，仔细地轻揉每一节指腹，从指根到指尖，每一处都不放过。

“你猜猜看我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

他们这里是个双人按摩房，印舟不想被打扰，刻意没在人多的大房间跟其他人一起，他们过来前，黎川还专门跟他说：“你们去吧，我拖住柳问均。”

随后一脸你给我记住这个恩情的模样把柳问均强行带走了。

柳问均还回头看了他们几眼。

印舟想了想：“二十分钟前？”

二十分钟前他好像听到了门开关的声音，只是当时没在意，之后，给他按的师傅手法渐入佳境，他也就越来越放松，近乎睡着了。

顾青修没说话，只是低头在他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。

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，印舟翻过身来，垂眸看了眼，说：“怎么突然给我按手。”

顾青修等他正面躺好，又拿起他的手继续之前的动作。

闻言没抬头，说：“明知故问。”

孤舟嘴角微陷，看了好一会儿面前的男人低头给他细致按手的模样，觉得赏心悦目地很，安心享受顾青修的按摩。

房间里，轻柔入水的音乐缓缓流淌，良久，等顾青修按完一只手，给印舟另一只手按的时候，印舟才道：“我手上没沾他的信息素，那时候他的信息素已经收回去了。”

顾青修动作一顿，没抬头。

“我知道，但你推开他的时候碰到他皮肤了，人的皮肤上也会多少沾上一点信息素，”顾青修深邃的眉骨下，阴影几乎把眼睛盖住，“他的信息素……让人不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