椿丽也因心疼自己格外善待老二老三。
有些话他其实不想说得太明白,但今天既然说到这儿了,这气他得出。
为自己出,也为了老婆出。
“爸妈去得早,我是大哥,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照顾你们,我没能读太多书,所以我和你嫂子结婚后我和她一起供你们读书。我杨正远现在敢发誓,我们夫妻俩没图你们回报什么,你们读完专科后说想到厂里帮我们,我和你嫂子高兴啊让你们来了,结果你们干出什么成绩了吗,又是怎么对我们的?”
“平时贪点油水你嫂子给你们留脸,没在厂里说你们,顶多私下敲打一两句。”
“逢年过节哪次不借着红包补贴你们。”
“你们给我们俩送过什么?每次空着手来,满满当当的走,杨正淼啊你三十出头了,该懂事了吧?”
“我不求你们感恩啊。”
“你们倒好,反而倒怪我和你嫂子给得不够多,心里存了气不敢找我们就故意带坏子恒让他去赌钱!子恒是你们亲侄子啊。”
杨正远眼神沉痛。
如果不是昨夜终于撬开了儿子的嘴,他还不知道一开始把儿子带上赌桌的是老二。
这是亲人,不是仇人啊。
杨正鑫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?!
杨正淼浑身一震。
下意识扭头看应惠,正好看见应惠心虚躲闪的眼神,想到在厂子门口蹲了一个礼拜的几个混混,她大脑灵光乍现的,顿时明白大哥夫妻俩为什么要卖厂子了。
合着砸了自己碗的是二哥两口子!
“你们有病啊?”
杨正淼气得牙痒痒,抬手就往应惠脸上挥了一巴掌,“肯定是你撺掇的对不对,不然二哥怎么会昏头害子恒?应惠你真是坏得肠子流脓了。”
应惠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反应过来后也立马还了两巴掌,“关我什么事,我什么都不知道,有事找你二哥去。”
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?现在好了,厂子干不下去了,你们满意了?”
“你逮着我出气做什么,找杨正鑫去,找杨子恒去?杨正鑫带他赌,他就赌?他自己没问题吗?”
“……”
杨正远听她们扯到儿子杨子恒身上也没多大反应,任由她们互相甩巴掌。
经过这一遭,别说对弟弟妹妹的感情看淡了,连儿子也不想管了。
那天听到儿子欠一两百万赌债,他直接被气到昏厥,醒来就看到妻子憔悴麻木的脸。
他忽然发现她多了好些白发,眼角的细纹一夜之间也多了好几条。
再看自己,同样不年轻了。看到检查单上那一项项的毛病……
某个瞬间,彷佛想通了什么。
就这样吧。
累了一辈子,剩下的时间为自己活为老婆活,儿子能改好就改,改不好是他的命,不强求了。
赌债,还!
就当他和椿丽倒霉,上辈子欠了他,这辈子再给他擦最后一次屁股。
想通后的杨正远懒得替儿子辩驳什么。
杨正淼跟应惠撕了一会儿。
发现杨正远不像从前那样站出来调解矛盾,意识到大哥是真的不管自己了,心里突然空落落的,莫名感到害怕。
慌不迭找杨正远哭。
说自己不知道二哥干的缺德事。这会儿她再也不敢嚷嚷要分卖厂那笔钱了。
她知道
杨正远夫妻俩此刻怕是杀了她和老二的心都有。
原以为最惨的事就是厂子卖掉,什么好处都捞不着,结果从医院回到工厂,就见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带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到厂里查账。
要求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