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翡盯着他的脸,没有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,她忘记了,偏偏现在想起,安鹤开玩笑的次数,极少。

真正激怒她的,是最后两个字。

爽,什么爽,难道在你眼里,我是一个很随便就能把自己送出去的人吗?!

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张口要补救,安翡先他一步,冷笑着点头。

“原来是这样啊,安鹤,原来你跟那些男人没有任何区别啊,你也是一个为欲望驱使的男性,不是吗?”

是的,但是眼下他不能承认,一个正在怒气中,另一个问话不答,几近撒谎。

安翡语气轻柔,让他想起自己初次对她产生欲望的时候,她正用温柔的语气,在自己身旁坐下,讲着学校的八卦。

“姐,姐”

她关上门,父母不知姐弟到底因为什么在吵架,弟弟做错事了一般,家人还是头一回见他垂头丧气。

当晚他没睡着,睡眠不能满足的后果就是,他需要满足其他欲望。

不可否认自己作为男性的本能,安鹤的青春期也在幻想中度过,当他第一次接触到“性”这个字的时候,性懵懂就在心中生根发芽。

他起身,推开门,吓了一跳,安翡大半夜不睡觉,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。

“姐?”

她抬起头,安鹤想象到她白眼的样子,泄欲后带来的困倦随即消失。

安翡长发散在身后,听见他的脚步声,安鹤没有任何一次这么大胆过,他在安翡面前蹲下。

他有一个成年男性的身躯了,尽管现在距离成年还有一阵子。

“姐,是我的错,我知道”

“知道什么?”她笑,黑暗里笑容冷气逼人,“说啊,知道什么,知道你姐男人多,所以你想让我守身如玉,是吗?为了谁,你吗?!”

如果真的如此,他求之不得。

安鹤不说话,在她面前蹲着许久,腿酸了,他在回想,自己是一个多么恶劣的人。

他兀自将安翡拉入亲手营造的性幻想里,将她涂抹,染上五颜六色,深夜无人时,独自欣赏沉醉。

他在对亲姐姐犯错。

思绪回到眼前,他轻声道,“姐,你还在生气。”

安翡笑起来,摘下帽子,已经过去了好几天,怒气自然是消减不少,要说完全不生气,她做不到。

安鹤紧盯她的脸,姐姐的眼,姐姐的心,“是我的错,那天我不该那么说,姐,是我的错。”

认错了,然后呢,心里留下来的窟窿一辈子也填不上。

嘴皮子真是个怪东西,上下一张一合,就能轻松在一个人心里钻个孔,让他疼,让他恨。

她好像一点也没有在乎,安翡一手握着帽檐,对着手机自拍,随后翻转屏幕给他看,“你觉得哪张好看?不许说都好看。”

安鹤一张张仔细翻过,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,身后是大片大片的绿色。

他选择了一张,安翡手指敲着屏幕,照片发给一个男生。

“是谁?”

“嗯?”她低哼,抬起头,“你问什么?”

他指着她的手机,“你刚才把照片发给谁了?”

她知道这个人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,一想起前些日子的争吵,她捂着手机,“跟你有什么关系,你姐的朋友,别管。”

“朋友?”

她知道安鹤想问什么,故意抬高手机,“怎么,长大了,现在要管我了?爸妈管我已经够烦了,你可别烦我。”

安翡重新戴好帽子,对着手机整理自己的头发丝,随后站起,跑到远处绿色最茂盛的地方自拍,偶尔她会在绿色饿背景衬托下,转几个圈,白色的裙摆盛开。

“安鹤!过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