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子额头抵着地面,嚎哭:“就在夫子庙后头的林子里。”
吕瑛:“乖。”
他一脚踩断拐子的脖子,整理了衣物,施施然出去。
敢拐王府世子的拐子背后肯定有人,这样的罪犯送去官府也麻烦多得很,直接做掉比较省事。
吕瑛去了拐子的老巢,从宽袖中拿了一把细细的短剑,进了林子,从林东杀到林西,身影轻灵鬼魅,俨然是在梅沙的教导下,轻功再上了一层楼。
他耳目灵敏,一边杀一边听着林中的动静,最终听到了抽泣声。
看来是找到地方了。
吕瑛将拐子头领的脑袋连带着其背后的树杈枝子都削了,将人头往前一提,布鞋小心地避开血迹,走到一个小孩面前。
穿着深紫宝衣、嘴被堵着、哭得鼻涕眼泪满脸都是的小孩惊恐地看着他。
吕瑛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。
好丑!
这玩意居然和他有一半血缘来自同一人!
不是说梁王是继承了丽贵妃血脉的大美男吗?怎么小儿子这么丑!
吕瑛蹲下,取下小孩口中的布巾。
小孩张嘴,发出尖锐的哭叫声。
“哇啊”
吕瑛把布巾塞了回去。
小孩眨巴着眼睛,泪水在眼眶中聚集,满了就立刻溢出来,吕瑛将风车拿出来,插到他的领口,秦湛琪望着风车,不哭了。
吕瑛又扯出布巾,听小孩怯怯地问:“你是谁?”
“反正和拐子不是一伙的,你是秦湛琪?”吕瑛削断孩子身上的绳子。
秦湛琪爬起来,笨拙地行礼:“多谢女侠相救,湛琪感激不尽,若女侠能送湛琪回府,梁王府必有重谢。”
吕瑛说:“我不是女侠,也不需要梁王府的重谢。”
他离开树林,秦湛琪踉踉跄跄地跟上。
五岁小孩腿短,跑不快,幸好前方的姐姐也走得不快,秦湛琪小跑几步,抓住对方腰间的青色绸带,也没有被拒绝。
夫子庙是文庙,七巧时少有女子来参拜,他们路过夫子庙时,庙祝看到了秦湛琪,眼睛瞪得老大,却忌惮提着剑的神秘少女,不敢上前,只得去叫人。
秦湛琪察觉到了夫子庙中有些人不对,他不敢出声,只紧紧抓住那“姐姐”的绸带,抓得光滑的布料有了褶皱。
吕瑛仿佛对一切都无察觉,无比平静地出了夫子庙,将细剑收好,拉起小孩的衣领子,拽着他穿行于人流中。
“怎么走丢的?”
“有内鬼,把我推到了穿着王府家丁衣物的陌生人怀里。”
“怎么落内鬼手里了?”
“想玩,没发现周围的人被换了。”
“以后注意吧。”
“谢谢……这位姐姐。”
吕瑛停住脚步,他低头,语带笑意:“我可不是姐姐,我是……哥哥。”
秦湛琪震惊:男的!?
七月,梁州的风也是热的,人群密集,气味并不好闻,可在这喧杂的环境中,秦湛琪却闻到了一股月樨般寒凉幽静的香气。
吕瑛蹲下,将灯交给他:“现在去茶楼的二楼找你的姐姐吧,因为你丢了,她们连灯会都不能逛,只能在那看风景。”
说完,吕瑛握住秦湛琪,将孩子转了个身,推入了茶楼之中。
秦湛琪往前一扑,好不容易站稳,再回头时,却已不见了那人的踪影。
送回走丢的小鬼,吕瑛用轻功走小道,跑了一阵,心中一悸,他停住,捂住心口,靠着墙缓缓蹲下。
对他这样先天心脉不全的人来说,才养好热伤风,再激烈运动的话,心脏便会用它的方式展现一番存在感,督促吕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