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瑛去年就要各地县衙提交五年报告,又压着吕家军高层总结制度,怕不是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,思及此,几位水将心中一凛,更不敢小瞧吕瑛。
接着他们又一起商议给新兵的待遇。
如今吕家军的军饷制度也被吕瑛改了,首先是每月发钱饷的说法改了,改成军中包军士食宿衣服和装备,每人每月补贴三千文,别以为给的少,如今琼崖岛的鸡蛋价格已经被打到了两文钱一枚,吃大锅饭也可以省一些,军队批量购粮时,粮商都会给打折的。
每个士兵每天一个鸡蛋,豆腐蔬菜和饭、馒头都管饱,时不时还开荤吃鱼肉猪肉羊肉补身体,一年四季共给八套新衣四双新鞋,每个月还能剩下一千多文,这些是能让士兵自己领回家养家的。
而且吕家军会按时组织军队去帮家属干农活,实际上这些让壮丁参军的家庭是一点不亏的,自家劳力也没折损什么。
吕瑛说:“新兵待遇按普通军士给,不用苛待,老军士的福利在于每年发十三个月的粮饷,还有年底多给些米面粮油布匹,就这样吧。”
军队账目要做到公开,最底层的军士只要识字后也看得懂,这是对军队高层的监管,也能稳军士的心。
吕瑛:“再有一点,我让七星观的道长们开班,招了不少人学医,有些人要到军队里组医卫所,你们好好安排人家,做好了方案递给我。”
忙完这些事,吕瑛又累了,回家躺了一阵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,梦里有白衣青年将他抱起,走到一处充斥着浓烈血腥味的大宅。
“仇,我报完了,可我想以后此处还是会生出如焦家一样腐朽的人,依然还会有这样的血债。”
这段话就像预言,吕瑛难受起来,他低头一叹:“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性子就好了,那时候知道会有世人受苦,我是完全不会担心的。”
抱着他的人轻笑起来,俯身与他额头抵着额头:“有心难道不好吗?”
“有了心,你才能渴求更多。”
吕瑛问道:“我还能渴求什么呢?钱、权、名,我生来就有了。”
秦湛瑛见小孩满脸阴郁,他温柔地说道:“你飞过没有?吕荷婆婆就飞过,用风筝和孔明灯。”
再醒来时,吕瑛看到华美静正在为他把脉。
如水一般的浅蓝纱幔随着空气流动荡漾出水一样的浪纹,吕瑛呼了口气,华美静察觉到他醒了,端了温热的蜂蜜水来喂。
吕瑛品了几口,别开脸,华美静将杯盏放在一旁,又捏着笔开药方。
沐跃过来在纸上点了点:“这几味减量。”
华美静迟疑:“可这样会拖得久一些。”
沐跃道:“用温和些的方子吧,我会帮他调理一下。”
用真气形成心脉通道是一种损耗极大的调理方式,吕瑛婴儿时期能活下来,全凭长辈们都是绝世高手,能为他接续心脉,让他活过最艰难的时段。
吕晓璇这些年在外再忙也要修炼内力,就是为了以后再多一个武功雄厚的人照顾吕瑛。
可就是有了沐跃照顾,吕瑛还是一躺半个月,把华美静、章桦两母子吓得不行,阳盛子带着竹因子过来看诊,结论和华美静、章桦一样,劳累过度。
“心脉负担比以前重了。”阳盛子武功高,用真气在吕瑛体内探了一圈,看出了异样,他眉头紧皱,“小少爷,你偷偷练武都算了,可别练那些外家功夫。”
吕瑛靠在床榻上:“为何不行?我问过秋瑜了,他说那个什么肌肉多了对身体好。”
阳盛子为他解衣针灸,凝重道:“寻常人适当练外家武功自然好,你心肺弱,却不能再加负担了。”
吕瑛叹了口气:“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都瘦瘦的?”
阳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