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2 / 2)

我没有多问,跟然然一起走进她的卧室,像平常一样完成了两个小时的家教。

保洁阿姨比我早一步离开,我蹲在玄关处穿鞋,然然的爸爸在客厅里打电话。他的嗓门有点大,所以我听到了他的话

“连茶几底下的灰都没有擦干净,打个投诉电话炒了她算了。”

我穿好鞋子站起来,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,总算知道扬言要炒了我的小屁孩是从哪里学来的了。

外面天已经很黑了,我方向感不大好,夜里视力又差,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来时的公交站。

我靠在站牌旁等车,扭头就能看到广告灯牌上闪闪发光的影视明星,眼前是疾驰而过的稀疏车流,头顶是一轮即将圆满的月亮。

我忽然想到,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月亮了。

我抬头望着它,它却一点点地隐没于云层。

我很好奇裴以北现在在做什么,她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裙子,长度是到膝盖上还是没过小腿肚。

但理智告诉我,我们不会再见面了。

距离葬礼已经过去了五天,我跟她之间唯一的联系是一张名片,昨天晚上被我跟卫衣一起扔进了洗衣机,不知道现在晒干了没有、还看不看得清。

第5章

披星戴月地回到租来的公寓里,时间刚过晚上十点。

这间公寓是我在毕业后跟一个朋友一起租下的,三十多平的面积,做了上下两层挑高的设计,挑高层左右各一个卧室,也就是俗称的LOFT,天坑户型。

我在门锁上输入密码,刚推开一个门缝,一股酒气就扑面而来。

房子里黑漆漆一片,我从里面关上门,照明开关就在几步远的位置,我按照直觉迈了一步,好巧不巧地踢翻了一个易拉罐,它噼里啪啦地在地板上打起了滚。

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,我问了一句“我可以开灯吗”。

这个提问非常关键,要是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,我一定会装傻到底,“啪”地一声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。等到她怒气冲冲地来质问我为什么开灯,我就会故作无辜地惊呼一声,说自己不知道她在家。

“不可以。”

她这句话是命令式的,带着很重的不耐烦情绪,尽管在我看来,最近一直是我在忍耐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