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们的多肉又死了一盆。”
“什么!”裴以北这句喊得比刚才喊我名字还大声。
她的头顶像是飘来一朵大乌云,整个人都陷入了忧郁状态。她从床上弹了起来,我之前还没发现这张床弹性这么好。手忙脚乱之中,裴以北穿走了我的那套珊瑚绒睡衣,小跑出了卧室。
我裹着被子,透过卧室门往客厅张望,一个人在卧室里傻笑了一会,才慢吞吞地穿上她那套睡衣,走了过去。
裴以北已经从阳台上回来了,正在往餐桌上的两个杯子里倒热气腾腾的牛奶。她看起来已经从痛失一盆多肉的哀伤中缓过来了,而且心情似乎还不错。
“你起来啦?”她放下牛奶壶,朝我招招手,叫我过去喝牛奶。
“你这个恢复速度也太惊人了吧?”我拿起一杯牛奶喝了一口。
她指了指餐桌中间放的一根香菜,绿油油的,兴奋地说,“你看这是什么?”
“香菜啊……”我一头雾水地问,“难不成这是葱?”
“就是香菜,我们两个月前种的香菜成熟了!可以吃了!”她拈起餐桌中间的香菜,举到了我嘴边。
我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,问她那盆坏掉的多肉怎么办。
“换个土,也种香菜!”
“……香菜有那么好吃吗?”
“那……种葱?”
“那还是香菜吧。”我说。
喝完牛奶,裴以北在厨房冲杯子,我坐在沙发上划手机。不一会儿,她走回客厅,蹭着我坐下。我放下手机,转头问她怎么了。
她搂住我的肩,歪着头靠在了我肩膀上,轻声说,“楠楠,你搬回来住吧,我很想你。”
我转过头,跟她相视无言。良久,我开口打破了沉默,“我觉得……我们现在更适合分开住,或者说……我现在更想一个人住。”
“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?”她问。
“当然没有。”我摇摇头,拍着她的手背说,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,可能是太多烂摊子要收拾,也可能是我们跳过了一些东西,一些漫长生命中无法规避的东西,我总是心烦意乱的。”
“嗯,我听你的。”裴以北在我肩上轻轻吻了一下,隔着衣服,温热不太明显,可我的耳朵已经红了。她说,“这次我们都不当逃兵,我们把那些略过的、缺失的,都慢慢补回来。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我点点头,问她年前的那些工作找得怎么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