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清雪贴在祁骁的脖子上,声音闷闷的:“嗯,外公也跟我说过的,他们是跟医生确认过才决定生下来的。”
小时候的晏清雪一直背负着害死母亲的罪恶感,外公花费了很长时间,才让他从牛角尖里钻出来,不被钟永良的怨恨影响。
“手术台上的事完全是意外,生育本身就是一件风险十足的事,即使是健康的产妇也会有分娩羊水栓塞的可能,你妈妈,她只是很不幸的,遇上了这种可能,这是谁都没想到的。”祁骁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。
“每个人都说这不怪我,理智上我知道,我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儿,一切都是意外,可是情感上,我难以否认,因为怀了我,我的妈妈才会去世……这么多年来,我从没过过生日。”出生日即母亡日,这对一个孩子来说,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。
祁骁闭了闭眼,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:“以后我的生日,就是你的生日,我们可以一起过。”
晏清雪有些惊讶地抬眼看他,随即笑着应了,环在男人腰间的手臂更紧了些。
晏清雪:“本来,我不至于这么恨钟永良的,如果他因为妈妈去世怨恨我,也算情有可原,可是他之后的二十几年里,一直在找女人,找和我母亲相似的女人,这是我无法忍受的,他说这是因为太爱我妈妈,所以要寻找些寄托,可是我觉得,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侮辱了我妈妈。”
“我外公也很不高兴,养了我之后,拒绝和他往来。我越是长大,越是对他那种自欺欺人自以为是的爱情感到作呕,想找女人就找,何必还要把我妈妈竖起来当挡箭牌?他是和我妈妈恩爱,可是他和每个女人都恩爱,他还要说是逢场作戏,让我觉得他十分虚伪。”
因为他所谓的爱情,让钟永良对一个孩子恶言相向,恨不得毁之而后快,因为那白月光般的爱情,他爱上了一个又一个女人。
“他爱我的妈妈吗?确实爱,为此能对亲生孩子视若无睹,可是他一边说着爱我妈妈,一边继续和别的女人来往,这样的爱情,让我困惑又厌恶,这就是人人称颂的所谓爱情?”晏清雪眼里带着迷茫,“那么这样的爱情,我不相信,也不想要。”
祁骁现在知道他的心结所在了,只不过他不着急马上解开,清雪能说出来,能信任他,就是最大的进步了,这种事急不得。
于是祁骁只是给予他安稳的怀抱,温柔的关怀,耐心的倾听,让晏清雪一点一点化开内心的坚冰,有了缝隙,祁骁才能闯进去,打开他的心门。
说完之后,晏清雪瞬间畅快了许多,自觉和祁骁之间再无隐瞒,从此他的心事有了另一个人分担,压在内心的重量就像被人承担了一半。
不舍得离开温暖的怀抱,晏清雪和祁骁在车里磨磨蹭蹭黏黏糊糊了许久,才准备离开。
祁骁理了理他有些乱的头发:“刚才给外公买了烧鹅,清雪想不想吃?”
晏清雪想了想香脆美味的烧鹅,吞了吞口水:“想吃!”
祁骁把他抱回副驾驶上:“那我们现在去吃。”
这边有名的烧腊店铺开车过去半个小时就到,祁骁早就做好了攻略,按着导航往店里驶去。
晏清雪不太满意祁骁车上放的音乐,连了自己手机的蓝牙找歌。
然而,晏清雪期待的烧鹅最终没有吃上。
墓园这边人员稀少,车子开车去十分钟路上也没碰到什么车,在一处拐弯的时候,一辆蒙了牌的车突然冲着他们疾驰撞了过来。
车子迅速改变了方向,还提升了速度,想躲开那辆发疯的车子。
啪的一声,晏清雪的手机掉到了地上。
祁骁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猛打转,胳膊上甚至凸起了一点青筋。
在最后他甚至空出一只手按住晏清雪:“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