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润好像明白了,却又模棱两可,姐姐你不脏。
闻雁摇头,梁润不懂的,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对女人有多大的恶意,更何况她连自己都承认,睡了太多的男人,首先鄙视自己的,不是别人。
“别犯错,小润润,你年纪还小,别犯错。”
到底什么是犯错,梁润一遍遍的追问,难道姐姐为了赚钱过日子就是错吗?难道不是那个男人首先骗她的吗?到底什么才算错?几张嘴,几根指着人的手指头,这就是错了吗?
闻雁说不出话来,她明知自己犯错,却又说不出错处,苦笑着,捂着脸,一会手心就湿透了。
她埋进膝盖,哭声愈发大起来,梁润后悔自己的话语,闻雁用膝盖擦去眼上的泪,“小润润你知道吗,我会恶心自己,我觉得那群老男人不干净,但是我必须要赚钱,必须得活着。”
人不会活着,闻雁已经死了,现在活着的是她的钱。
还是小润润最好了。
梁润也在思考,自己与梁温之间算什么呢,像电视剧里说的,叫恋人?还是爱人?她坐在沙发上,目光飘得愈来愈远。
爱比喜欢更进一步,梁润确定自己是爱梁温的,梁温应该也爱自己的吧。
电视剧的声音还在继续,窗外断断续续的毛毛雨,梁润被裹在雨丝里,失了神。
0009 解脱
梁温带着一柄伞回家,透明的,他说是上工的人借他的。
父亲依旧不肯喝药,梁温在他的房间里坐着,梁润在墙后,半边身子靠着墙,听房间里隐约的话音。
说出去有谁会信呢,这两个人是父子。
梁润回到房间,坐在镜子前,找出闻雁送她的口红,学着她的动作,在嘴唇上点几下,最后用手晕开。
顿时,镜子里的人鲜活了,好像生命更上一层。
“漂亮了。”
梁润猛地转头,门口一片黑影,来自梁温,他走到梁润身后,两手放在她肩膀上,直到二人躺在床上,他的手始终没有从她肩膀上拿开。
“雁子姐姐给我的,她说,我适合这个颜色,很好看。”
“确实很好看,小润润适合的不仅仅是这个颜色,所有的,都好看。”
梁润现在已经能听出来什么是哄人的话语,他在哄她,她却忍不住的心生欢喜。
她在他脸上,脖子上亲吻,嘴唇擦过他的衣领,谁也没有理会,梁温搂着她,雨夜房门外会更安静。
雨季,打造牢笼,梁温跳了进去,梁润跳了进去,冲淋着雨。
梁温听到她的呼吸逐渐均匀,知道她已经入梦,手指在她手腕上摩挲着。
今晚劝父亲喝药的时候,他不肯,随即换了话题,指着他脖子上的红痕,笑,你也去找女人了啊。
梁温说没有,他隐瞒了妹妹的举动,端起碗放在父亲手中,喝吧。
如果我把药倒了呢?
那你就只能等死了。
父亲眼光始终聚焦在他脖子上,一片片红痕很难遮住,上工时,其他人也见到了,调侃着,梁温一笑而过。
父亲口中,那个亲吻自己的女孩变成了放荡的妓女,他不确定妹妹会不会听见自己的声音,隐忍着,沉默着,听着父亲是如何诋毁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可笑,自打上一次对女儿的侵犯失败或许他根本就没把她当成女儿看待,整个人彻底变了样子,世间所有的女人在他面前只能低三下四的求欢。
梁温第一次看着父亲的脸,产生反胃感,或许是因为药太苦,梁温强忍着,直到出了父亲的房门,才扶着墙忍不住干呕。
每天最快乐的时候,就是陪着梁润睡觉,这让他的感官有段时间的解放,不必应和社会上的虚与委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