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霜见依样照做,等一切都齐全,他也准备迈入浴室的时候,沈霜见却偏偏又想到了不该想到的。
沈霜见有些犹豫,在第三次给沈斯闲打电话,和等洗好了再慢慢找的选择里,沈霜见只犹豫了几秒,就放弃了前者。
浴室水流潺潺,淅淅沥沥的足足响了接近一个小时,原本紧闭的浴室门才被人推开。
裹挟着温热潮湿感的雾气被释放,瞬间带到了被隔绝的卧室。
被热气熏了快一个小时,沈霜见既倦怠又有些迟钝,他轻轻擦了擦颈间落下的水珠,眼眸轻抬的下一瞬,却有些愣住了。
卧室里,谢惊回不知是什么时候来了,而沈霜见却全然没察觉到。
他就坐在床尾的沙发椅上,幽沉的目光错落时,带起眉眼处一点柔和的笑意。
“怎么不吹头发?”
他声音很轻的问,带着很容易就被察觉的温柔和迁就。
“找不到,吹风机。”
明明是最平常平淡的语气,无端的,谢惊回就是从里面品出了一点可怜的意味。
他唇边笑意更甚,谢惊回抬手,示意沈霜见到他身边来。“坐过来吧,我帮你吹。”
太阳落山,月亮未至时,是一天之中最浪漫的蓝调时刻。
它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,却依然比漫长无聊的整天要吸引人的多。
足够静音的吹风机真的很安静,柔和的热风穿过浓郁如丝绸的长发,烘热了谢惊回的手。
那股热意,仿佛随着被融化的冷香一起,缓慢又霸道的传入他的心间。
谢惊回垂着眸,只静静的看着他的指尖穿梭在沈霜见的长发里,而此时此刻,沈霜见就坐在他面前的长毛地毯上,蜷起膝盖,微微垂着头,乖顺的毫无防备。
他雪白的后颈,薄粉的耳垂,还有他俯视下去时看到的,若有似无的锁骨。
谢惊回难免从现在这个时刻里,提炼出了他想象中,以后和沈霜见一起生活的每时每刻。
他还会像现在这样,每天帮洗完澡瞎胡来的沈霜见吹头发。
他会在吹到一半的时候,俯身靠在沈霜见的颈窝里,抱着他只为寻求片刻的安宁。
或许他还会有更过分的想法,而沈霜见或许会落泪,也或许会挣扎的躲开,但他同样也会努力忍受。
因为对待他自认界限之内的人,沈霜见总是会有诸多纵容。
但更多的想法,在滋生之前就已被他扼在摇篮中,谢惊回轻轻拢过沈霜见的长发。
那是被吹风机吹热,不再冰冷的温度。
“好了,吹干了。”
谢惊回回身,将吹风机随手搁置,随后他抬起手,将自己左手手腕处缠绕的红绳卸下。
他想要帮沈霜见束发。
想要一辈子帮沈霜见吹头发。
他想要的太多太多,而这些妄念,如一头被他圈起饲养的猛虎,在他心里扎根生长。
他任由猛虎成长,却又亲自束起牢笼,冷眼看它被关在里面,叫嚣着挣扎却始终不得出。
大多时候,它安静蛰伏,韬光养晦。
可总有那么几个时刻,它因为受到了挑衅,或是闻到了名为幸福的血腥味时,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撼动牢笼。
“麻烦你了,谢先生。”
沈霜见知道自己的头发有多难吹干,只是很多年来,他早已习惯了这副模样,也就没想剪掉。
“这并不麻烦的,霜见。”谢惊回柔声回应。“穿上衣服吧,要出去吃晚餐了。”
他们晚上的晚餐,是由节目组提供的海边聚餐,可晚上温度下降,海风又咸湿,谢惊回很怕沈霜见会被吹感冒。
房门被打开的时候,海风扑面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