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因为沈霜见生了一张太惊艳的脸,又因为他的病骨支离,而叫人觉得他冷淡的外表下,是易碎的脆弱。
可事实上,沈霜见年少失去双亲,在过去一次次被病痛折磨的时候,在无人靠近无亲无故的时候,他自己也把自己养的很好。
就像冬日的霜花从不是需要被人捧在枝头的薄弱嫣红。
“兄长。”
话音停住的时候,沈斯闲近乎呼吸停止的静了下来。
可沈霜见却是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,不再纠缠的双手,最安全却也最疏离的距离,以及,沈霜见平淡认真的话语。
“其实,我们并不是一定要做家人的。”
就像兄长可以变成最陌生的尊称,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也可以相隔万里,可以在某一天擦肩而过的时候,互相忽视的一言不发。
其实沈霜见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兄长,因为在最抗拒并恐惧这个节目的时候,他曾经真的想过求助沈斯闲。
对一个极度婉约的人来说,他犹豫的那一瞬间,其实就已经是在无声的说:帮帮我。
沈霜见右腿上的淤青还没擦药,可他就这样起身的时候,沈斯闲却忘记了阻止。
他捏着指尖堪堪折断的棉签,脑海中,只剩下沈霜见轻描淡写的那句,我们并不是一定要做家人。
心间缓慢的攀升起阵阵酸麻,沈斯闲想,他应该生气的,应该摆出兄长的姿态,教训言语不当的沈霜见。
可是当他抬头的时候,他看见的是沈霜见纤弱的背影,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,他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圈。
原本还算合身的衣裳,穿在他的身上也开始显得空落落,他上楼的姿态明明稍显困难,却依旧倔强的扶住楼梯的围栏。
就如那双缠着纱布的手,清瘦,伶仃,却偏偏带着宁折不弯的风骨。
·
沈霜见这次的澡,洗了将近两个半小时,他身上有刚上了药的伤痕,并不方便直接碰水,所以洗起来分外艰难,磨磨蹭蹭。
直到浴室的热气熏到沈霜见头晕,他才不得不在长发吹到半干的时候从浴室出来。
沈霜见人出来的时候,床尾放着的手机正因为消息的弹窗而反复提醒。
沈霜见打开手机,消息列表最上面的,是节目组专门和他对接的工作人员。
【下一次的节目录制是后天,录制的时间是七天,地点是西北的沙漠,机票已经购置,如因个人行程问题,也可以单独出发。】
【对了霜见,这次节目组还是会录先导集,主要是直播拍摄嘉宾出发之前的准备和收拾行李的过程,因为你是最先撤离的,所以明天节目组会优先去你家里拍摄。】
【您这边有什么不方便的吗?】
沈霜见回复:没有。
而再往下,便是俞声和谢惊回发来的消息。
谢惊回的消息并不长,也不频繁,只简短的告诉了他一些事情。
谢惊回说:【你的东西我已经收好了,等明天我亲自送到沈公馆。】
【伤口处理了吗?】
沈霜见很简短的回了一个“嗯”,随后便继续下滑,看到了俞声发来的很多条消息。
俞声的微信头像,是他自己前两年拍过的一组杂志写真,他给沈霜见的微信发了很多的消息,锲而不舍,即使沈霜见从来都没回复过。
俞声:【霜见哥,我也回去啦!】
俞声:【等后天出发的时候,我们就又能见了,现在我也要回京城了,就是东林没机场,坐车真的好累啊。】
【你到家了吗?是睡觉了吗?(狗狗乖巧)】
【我们下一站要去沙漠诶,要带的东西会很多,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,我买了带过去,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