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只好坐上他的车,并且出于礼节,他不好关上车门独自跑到后面坐,因为谢惊回的车上没有司机。

谢惊回的车上是带着和他身上一样,沾染了沉水木的昂贵熏香味,可从沈霜见上车后,那厚重沉静的味道,便缓慢渗透进一股幽香。

就像是原本只属于谢惊回的领地,突兀的被一捧覆盖着新雪的梨花占据,蓦然回首时,满树芬芳。

这样新奇的认知,让握着方向盘的谢惊回有些许意动,他微微倾身,将手越过沈霜见的身前。

距离贴近,沈霜见微微缩紧眼眸,但安全带抽动的声音,又让沈霜见忍住了下意识想要抵触的手。

于是,美人只好微微偏过头,尽可能的避开了谢惊回的靠近。

而察觉到沈霜见抵触的谢惊回,则是很快的回到了原位,他神情平静的握住方向盘,点火开车。

“可以告诉我位置吗?”

谢惊回声音柔和,眉眼却又不带丝毫逾矩的笑意,那是最仿若平常的询问,也是最无法让沈霜见察觉的分寸之外。

而沈霜见的确也没有发现,原来所谓的顺路,是连位置都不确定的早有预谋。

就像谢惊回最开始想的那样,沈霜见习惯将所有人推到陌生又疏离的安全距离,会将所有他认为的麻烦事拒绝宣之于口。

可同样的,他似乎也很习惯所有人无言中的宽容温和,习惯了所有润物细无声的接近和照顾。

比起真正的冷漠疏离,沈霜见更像是一个社交失败的妥协者。

那是带着近乎天真的残忍,只因为他的不善言辞和不善交际,便习惯性的将其拒绝,抵触。

面对沈霜见这种人,你所有的激进,特殊,强横,霸道,都是让他想要逃离,抗拒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