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闯了什么祸,还是想要坦白昨天他和自己撒了谎,又或者是更严重一点,他偷偷背着自己更严重的坏事,怕自己怪他?

“对不起,蛋糕…我才看到,是你亲手做的。”

不够平整的奶油,断断续续的裱花,缠绕的灯带,和表示歉意的信封。

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沈霜见说明,那个他放在桌上置之不理了一整夜的蛋糕,其实是沈斯闲亲手做的。

等到他早上起来再打开的时候,一切都已经晚了。

面前的沈霜见,始终没有抬起头,甚至从上往下的俯视,还可以看见他颤动的睫毛。

就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犯错的小孩,总会格外忐忑。

而这个时候,家长的教育总会格外重要,因为一旦放纵,小孩可能会更肆无忌惮,可若太过严厉,他会变的更加胆怯。

但沈斯闲却觉得这个比喻不太恰当,于是他伸手,轻轻捧起了沈霜见的脸。

“为什么要道歉,你没有错。”

沈斯闲的目光始终温柔,他说:“哥哥永远都不需要你的道歉,属于我的所有,不论是金钱,权力,还是名誉,他都同样也属于你。”

“在哥哥这里,你永远都是自由的,肆意的,是不用害怕任何事的,只要你愿意偶尔忍让一下哥哥过分保护的控制欲,就可以了。”

沈斯闲从来都不觉得沈霜见是犯了错应该被罚的小孩子。

他应该是生活在高塔城堡里的小王子,而小王子是不会错的。

就算他有一天会在权力和金钱的熏陶里变的冷漠,高傲,甚至是恶毒。

可那又怎样。

在你爱一个人的时候,他永远都不会有错,因为爱从来不讲道理。

爱应该是放纵,是保护,是心甘情愿的低头,是他无论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,却仍然无奈的那一声叹息。

爱,永不止息。

第120章 修罗场

谢惊回偷偷溜回自己房间,洗了澡再出来的时候,看到的正是这温馨柔软,兄友弟恭的一幕。

他没有出声,也没有去打扰,只是靠在门边,默默的看着。

最后,还是沈斯闲率先发现了他,于是那张因柔情而不再锋利的脸,再次冷漠的沉了下来。

沈斯闲的长相是很矛盾,也很具有攻击性的长相,他的眉眼过于深邃锐利,所以一旦皱起,就会显得格外高傲,拒人千里。

只有在沈霜见的面前,那锐利和冰冷,才会软化成充满怜意的温柔和动容。

而谢惊回,明显就处在他厌恶的范畴,所以不要说平和愉悦,他甚至连一点伪装的客套,都不想给谢惊回留。

“谢先生,你很喜欢看别人的家事吗?”

沈斯闲或许还是太年轻,也或许是在关于沈霜见的事情上,他总是少了几分从容。

如果是以前,谢惊回或许会觉得他太过冒犯,甚至如果没有沈霜见的存在,他会在心里暗嗤沈斯闲是蠢货。

因为在声色犬马的名利场里,喜怒形于色,非常愚蠢,也非常不体面。

可是当这一切被染上了属于沈霜见的色彩,谢惊回就发现,好像所有的事都像童话故事里被罩在泡沫中的玻璃玩偶。

所有的事都好可爱,好令他感到愉悦。

甚至因为爱屋及乌的宽容,连沈斯闲每次见了他都如临大敌的过度谨慎,都让谢惊回觉得无比温馨。

毕竟,两个冷心冷肺的权谋家,只要同时存在,就会忍不住互相忌惮对方的爪牙,却依然贪婪盯准对方命脉的锋芒暗露。

可是现在他们站在一起较劲,却不再是因为金钱,权力,而是全都想要拼了命的向对方证明,自己要更爱沈霜见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