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斯闲无法想象,在他不知道地方,到底是谁对沈霜见做了什么,才会当一向把靠冷漠把自己包裹的很好的沈霜见吓成这个样子。

“告诉我,到底发生了什么!”

沈斯闲握住他的手才发现,沈霜见的手简直是冰冷的,没有一点正常人该有的温度。

“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,还是对你说了什么?”

沈斯闲急切的追问,不给沈霜见一点反应和思索的机会,叫他只能想到什么,就说什么。

“有人,和我说了很过分的话……”

沈霜见不自觉想要咬住自己的指节,可被沈斯闲握着,他又动不了,只能干巴巴的继续说:“她说的很过分,我后来懂了,又很害怕,很厌恶,可我说不出口。”

沈霜见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组织语言,才能把那些他前半生连听都没听过的污秽字眼说给沈斯闲听。

“她说,她说所有人…都想……”

沈霜见的声音很快就被沈斯闲把他抱进怀里的动作打断了。

沈斯闲搂着怀里仍旧在颤抖的细弱身体,心里是不断翻腾的怒火,和密密麻麻的酸涩心疼。

“别说了。”

沈斯闲几乎能猜到那后半句话到底是什么,也正是如此,他才会恨到想把那个人找出来,剁碎喂狗。

沈霜见怎么能承受那样的污言秽语。

怎么有人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这样作践沈霜见。

“不要相信这些话,这些都是假的,是骗你的,你很安全,没有人可以伤害你。”

沈斯闲轻轻按着他的头,在冰冷而柔顺的发间来回抚摸。

他不需要让沈霜见意识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冰冷残酷,多么恶劣不堪,也不需要沈霜见学会怎么保护自己,学会怎么把这些污言秽语屏蔽刨除。

他可以永远柔软,永远脆弱。

因为沈斯闲会竖起高墙,把这世上的所有人囚禁在他为沈霜见而建造的奥斯维辛。

所有想攀越的人,都应该被推下去,重重的,被碾烂成一滩肉泥。

“是我的错。”

沈斯闲沉重的合上眼,随着沈霜见的每一次颤抖,都会无边际的升起阵阵悔恨。

如果一切都可以早一点,如果他没有想那么多,如果他把沈霜见保护的很好,那他就不会经历现在这些。

明明他就是一把现成的,悬在沈霜见身后的宝剑,可因为他的藏起锋芒,因为他的从不出鞘。

宝剑成了钝剑,警告成了默许,等到他茫然回首时,城墙已破,满目疮痍。

所以他只能重新修补被飓风摧毁到破破烂烂的小世界,以成倍的声势,再去向世人宣告宝剑的锋芒。

“节目我们不录了,我会让那些人全都滚的远远的,等过两天,我带你去国外的小岛散心,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,买最贵的珠宝,你喜欢什么,我就给你什么。”

沈斯闲抚摸着手掌下纤细的脊背,用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去安抚。

他不知道沈霜见到底听进去了没有,但他知道,靠在他肩颈的脑袋毛茸茸的,怀里颤抖的身躯似乎也在慢慢的回归平静。

于是,沈斯闲也终于松了口气,他拽过一旁自己的西装外衣,轻轻拢在沈霜见的身上。

在面对外界的风雨时,原本很难真正和平相处的狮子和蝴蝶,仿佛真的修补好了残破不堪的关系。

车子慢慢驶回沈公馆的主楼,沈斯闲抱着不知何时睡去的沈霜见,步伐缓慢的上了楼。

怀里的人很轻,是他很容易就能抱起来的重量,清瘦,孱弱,带着满身的病骨支离。

不过没关系,沈斯闲以后会把他养的很好。

就像作为他弟弟本来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