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夕阳铺陈,将宫殿的琉璃瓦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。
乾德殿内。
魏迟渊一袭青黛色锦袍,云肩前后延伸巴掌宽的封袋直缀脚面,繁复、精缂的纹路,庄重唯美。衣袍在他随意举动间,云海仿佛活了过来,尽显尊贵与荣耀。
他脚蹬一双黑色鹿皮短靴,靴面上绣着精致的云纹,每一步踏出,都似踏在时光的琴弦上,沉稳而有力。一头乌发以一根白玉簪高高束起,几缕碎发随风轻扬,更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。
魏迟渊此时双手负于身后,站在一盆仙人掌前,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,洒在它的身上,与殿内众多花色比,黯然无光。
魏迟渊神色不动,反而伸出手,指尖触到仙人掌的刺上,一滴血,仿佛就是开出的花。
魏迟渊神色温柔,万千红色又如何,他钟爱的只是这一株。
“魏家主。”眼尖的宫人立即递上药粉。
魏迟渊挥挥手,转过身,腰间束着的一条革带,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愈发挺拔修长。
即便在这样高大的宫殿内,也压不住他凌厉的锐气,陆辑尘昨晚就是宿在这里?看过这里每一盆花?
林备进来,见到魏家主,心里咯噔一下,但还是恭敬向前:“禀魏家主,皇上在前殿议事,留了大臣用膳,便不在此用晚膳了,皇上让魏家主自行安排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属下告退。”
魏迟渊撩起自己的云宽,随意擦擦指肚上的血,革带上一枚羊脂玉佩,在夕阳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。
这样也好,他……可以等她。
魏迟渊的脚步克制着没有重新丈量殿内,所有陆辑尘可能走过的地方,碰过的东西。
魏迟渊坐下来,眼眸中自带高山远岱的沉稳,越是现在,越不能乱了方寸:“麻烦,给我沏壶红茶。”
“是。”
504致君书
林之念回来的时候,魏迟渊已经睡了。
冬枯伺候皇上的动静下意识放轻。
林之念便知道他没有走,挥挥手没有让人点过多烛火:“他用晚膳了吗?”
“回皇上,用过了。”
林之念点点头: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林之念洗漱回来,看着床上睡着的人,嘴角不自觉地溢出温柔的笑意,想来等了很久。
魏迟渊合衣躺着,面容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格外柔和,平日里那股凌厉的气势也收敛不少,只余下令人安心的宁静。
但他不算这样的人。
林之念抬手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,这些年,到底有他在身边。
魏迟渊抬手握住她的手。
林之念俯身吻上他的唇。
夜色正好,温柔宁静……
……
陆府内。
陆老夫人睡得早,醒来半夜三更,正是精神的时候。
她都不用琢磨,昨晚陆二夜宿宫内,今天魏迟渊必然过去:“咱二爷院子的人啊,怕是帕子都要搅碎了。
林姑姑也年纪大了,老夫人睡她就睡,老夫人醒,她也醒得来:“老夫人,男子不提帕子。”
“那就是刀都要捏碎了。”|
林姑姑不跟老夫人争,老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。
陆老夫人捶捶腿。
林姑姑见状急忙接过来。
陆老夫人叹口气:“不知道之念怎么选……”陆二可不是好打发的,魏迟渊眼里不揉沙,男子又不是女子,忍不下去,非打得头破血流不可:“有的闹腾了。”
林姑姑:“……”
……
翌日。
林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