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深海。
下面跪着的臣子瑟瑟发抖。
不,不是那样。
“皇……皇上。”一位臣子跪伏在地,身躯微微颤抖,脸上堆砌着似诚恳却似乎虚伪的神色:“陛下,如今局势危如累卵,粮草匮乏,为保大周社稷,为免百姓生灵涂炭,还望陛下顺应天时,说服皇后娘娘,一家和乐啊!”
都这样了,明显打不过!看不到一点取胜的希望,再打下去,动摇的就是他们的根基!
“皇上,请三思!”
陆辑尘看着他们,悲哀与可笑交织在一起,当真可笑,甚至不值得拯救。
去年,他提出效仿南土,分割田地,安抚百姓。
这些人或是推诿不从,或是借口搪塞,北地气候恶劣,不能下发田地与民,否则民不聊生,什么百姓习性不同,愚昧无知,会贩卖土地;再不然就是推行困难,没有子民有能力接手。
他也懒得与他们辩解,他们想死,他便好心看着他们死,可不会心慈手软。
陆辑尘手紧紧握着座椅上昂扬的龙首,扫过殿内众人,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威严:“尔等身为大周臣子,食君之禄,为君分忧。如今大敌当前,怎可劝朕投降,这便是你等的忠心吗!”
群臣沉默。
“朕意已决,誓与百山决一死战,不共戴天!尔等若还有一丝忠心,便随朕一同,为大周的江山社稷,为百姓的安危,拼死一战!”陆辑尘的声音在大殿中久久回荡,斗志昂扬。
群臣傻眼,还打?“吾皇……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陆辑尘心意已决,叛军不烧他们几座府邸、挖走他们金银、撅了他们生财之道,绝不停战:“散朝!”
王德全急忙唱声散朝!
御书房内。
徐正看着陆辑尘。
陆辑尘一点不愁,他愁什么,现在打得很好,这些人,已经让他去求了,回头胆子大一点,估计都能把他绑了挂在城门上求之念网开一面。
不是没有那个可能。
徐正看着他,战役开始的时候,辑尘不是没有为这些人想过办法,他虽懈怠,但该说的话都说过:“你真要他们都去送死?”
陆辑尘翻着各地送来上哭诉的折子,写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,都文采斐然:“想说什么?”
“魏迟渊的人屡战奇功……”徐正说完看着陆辑尘。
陆辑尘闻言将折子合上:“徐相好谋划,现在已经想着朕输了后,怎么跟魏迟渊争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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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!)
498为殿下
徐正神色如常,面上没有一丝被揭穿的尴尬,这是明摆着的事。
所以这场开战,他一眼都懒得分析,但剩下的事,却不表示他没有关注:“魏迟渊一直教导止戈炎国语言、风俗,将他的势力渗透到了炎国多郡。”
陆辑尘神色间多了一抹严肃。
徐正继续:“如果我没料错,炎国将来会是魏迟渊敬献给大殿下的功绩,让炎国并入大周也好,大殿下自立为王也好,都是魏迟渊对他的谋划。”
陆辑尘;“……”
徐正相信他听得懂:“虽然生恩重,可皇上别忘了,这些年陪在大殿下身边的是谁,未来能给大殿下助力的又是谁?如果大殿下拿下了炎国,感谢的人又是谁?到时候魏迟渊在百山众官员眼里,在大殿下眼里,又是怎样光辉的形象。可皇上呢?”
陆辑尘放下奏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