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得,定然记得。”要不然孩子怎么可能跟她挥手。

她的宝贝孙子啊,怎么那么好。

侍女含笑地陪着老夫人高兴得在路口等了好一会,才开口:“老夫人,该回去了。”人已经走远了。

不远处的马车上。

魏迟渊看着母亲上了马车,又看向更远处站在人群中,现在已经躲到茶楼里不敢再看的人影。

太后来百山城了?

这个时候过来,会不会要在止戈和在在身上下功夫?他要提醒之念一下:“走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茶楼内。

苏萋萋心揪得生疼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袖子,却握得空洞。孙子不是孙子,儿子生不如死。

她都做了什么!

在刚才的画面里,她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,连魏老夫人都不如的局外人,可她明明才是止戈和在在的亲祖母。

但凡她用些心,但凡她为得来不易的孩子想一想,都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!

她幻想过无数次和孙子相处的场景,那些冰释前嫌的歉意,在刚才的场景下都是笑话!

她就是一个笑话!

她到底在干什么?错过了儿子最重要的时光,现在也错过了和孙子重要的时光。

钱嬷嬷担忧地看向主子:“老夫人保重身体啊……”

苏萋萋麻木地坐在长椅上,眼神空洞,她多希望孩子下车后叫的‘祖母’是自己。

如今看来,那是痴心妄想。

她有什么脸面去见两个孙子。

……

傍晚的百山郡,依旧喧闹。

林之念忙了一天从书房出来,抬手揉了揉眉心,垂头看会游鱼休息一下眼睛:“霍舟。”

“属下在。”

“怎么没有见小寻,去把他找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许破来百山的时候,她不在府上,加上身份敏感,他又是无诏出北疆,不能久留,并没有见上一面。

林之念捏了一些鱼食,撒下去。

池中游鱼争先恐后地游过来,摇摆着尾巴,捧场的一嘴一口,吃得水中冒气泡频频涟漪。

夕阳落下,烛灯亮起。

吃食的鱼儿已经散了,只剩几尾在慢慢地游着。

“郡主。”少年从郡主姑姑背后跳出来。

林之念看着他笑了,许寻贺都快跟霍舟一般高了:“就你皮。”

许寻贺从旁边的盘子里拿了一个苹果,咬了一口:“大师兄没有回来?”

“他还有点事需要处理,吃晚饭了吗?”

“吃了。”他母亲管得严,日落吃饭,睡前不食,他可自律了:“郡主姑姑呢?”

“刚才喝了一碗汤。”林之念看眼他腰间样式新奇的络子,伸手拿起看了看。

许寻贺立即来劲,给郡主摘下来:“好看吗?我娘打的,是不是很新奇?”

林之念猜到了,否则这小子能在见她的时候戴着,不过,与他以往佩戴的比,这条络子绝对不算好看。

他母亲不是经常打络子的人,编织手法明显有缺陷,也就胜在新奇。

但也因为是许夫人打的络子,寻贺才会如此喜欢:“好看,心思很巧。”

许寻贺更高兴了,眉眼上都是笑,啃苹果都更有劲:“送给郡主。”

“你舍得?”

“给别人不舍得,给郡主舍得。”

林之念将络子拢在手里:“那我可真收下了。”

许寻贺点点头,他还有。

林之念看看手里的络子,又看看他:“需要我戴着吗?”

许寻贺闻言,啃苹果的手顿了一下,他听懂了郡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