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墙碧瓦,晕染了初秋的寒气。

陆辑尘坐在高椅上,看着手里的信,已经很长时间没动一下,面色苍白如纸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。

这封信从落款看,已经是一封旧信,但才刚刚到他手里。

以前,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,都是快马加鞭,日夜兼程。

每一封信似乎都承载着无数思念,好像晚到一刻,情意就会焦躁不安。

可现在,这封信足足在路上走了两个月,两个月……

而他也有段时间没有给她寄信了,除了孩子的言语依旧频繁,他们很久没有通信了。

陆辑尘就这样静静地坐着。

那句看似不经意的写在信中的那句‘望你身边有合适之人伺候’如同一把利刃,直直刺进他的心窝。

他以为不说就不存在的事,还是见到了笔墨上,送到了他手里。

陆辑尘紧紧握着手里的信,心不停地抖。

(求发电)

464砸得粉碎

这几个意料中的字,还是像一记重锤,将他所有的逃避,都砸得粉碎。

陆辑尘闭上双眼,痛苦在心底蔓延,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以前的点点滴滴。

他高中时,她在鞭炮声中对着他笑。

从交高到汴京城,他们一路一起走来。

即便通信少了,有些话,他们也没有说出口过。

可现在……一切都已不复存在了。

他想起初春时离开的魏家……

之念不会无缘无故写这些话,是因为魏迟渊吗?

陆辑尘想到那种可能,慌张地找自己的药。

王德全见状,赶紧将药瓶奉上。

陆辑尘克制地打开,倒了一把药在手里,看着药粒在颤抖的手心打颤……

陆辑尘并没有急着吃,只是死死地盯着颤抖的手!

之念写这封信的时候……是不是已经接受他了?

陆辑尘的心仿佛被人撕成了无数块,每一块都鲜血淋漓。

陆辑尘想不明白,明明之念爱他,明明之念走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,怎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。

那个人还是魏迟渊!为什么是魏迟渊?!

王德全紧张地看着那些药,皇上看起来很不好,怎么还不吃药:“皇上……”

陆辑尘什么都听不见,因为前段时间他太忙了没有给她写信……

因为他认命了,也知道立场不同,再这样下去也是徒劳,他死死地抓着又有什么用,不如放她自由。

所以,现在……

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……

什么都没有了……

陆辑尘脖颈处青筋凸显,一把扔了手里的药,身体倒在书桌上不停地抖!

王德全快吓死了,赶紧传太医,重新让人去拿药:“皇上,皇上……”

“不……不许……传……”太医……他是大周的皇上,他已经是大周的皇上了还看什么太医,不如死了算了!

他爱的人,让他留个人在身边伺候……她不要他了啊,她不要他了。

他又回到了小时候,什么都没有的日子。

这次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
他为什么要留在汴京城?他当初为什么不跟她走?天下跟他有什么关系?皇子跟他有什么关系?

再艰难的日子他们又不是没有一起闯过!

他为什么要留下来?

王德全接过药,急忙往皇上嘴里送:“皇上,皇上”

陆辑尘不吃,他死了才好,他死了,她定回来给他吊丧,就是……来看他了。

“皇上!皇上,您不要吓奴才,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啊,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