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工球?

他想起来了,这个球是徐正给止戈和在在的。

一开始,错误就是有机会被修正的!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。

走到了院空人散!

陆辑尘手握成拳头,一拳重重砸在冰凉的石桌上。

垂花门后,苏萋萋心颤了一下,想去看看孩子的手,他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,有什么不满冲她来。

徐正紧紧扣着她的肩,不让她动:“给他点时间。”周启的江山本就是傀儡,辑尘完全不用有心理愧疚!

周启的那封信,在徐正眼里没有意义,辑尘不可能看不明白这些。

风吹动廊下的鬼工球。

球慢慢在微风中转了一个圈,五颜六色的丝带,飘起又垂落。

就像现在的他,独独被留在这里。

437我拿什么厚待你
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
夜色铺满了天穹。

月色不因为任何人的离世,有何种不同。

就像这座院子,再维持着之念离开的样子,也是一个死物,不会回应他的茫然,给予他宽慰……

他该义无反顾地离开这里吗?!

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,他会义无反顾地离开,因为之念不会在意他离奇的身份,也会把他护在身边。

甚至会想办法防着皇上知道真相后与母亲反目的手段。

即便现在,他也可以义无反顾地离开,回到之念身边,诉说如此离谱的事实。继续在她的羽翼下成长,成为她万千属下中,为她冲锋陷阵的一个。

可他已经不是孩子了。

两年太子生涯,让他本能的衡量,是现在离开汴京城,对之念更有利,还是留在这里对之念更有利?

魏迟渊走过的路,他其实早已经看懂了。

而且,现在他大喊一声:他不是皇子。

哈哈!

他不是皇子!

两广那些人的死,形形色色的脸,他离开后,群起而攻之的野狼,大周市井街头一张张的人脸,都将被践踏成泥。

他若离开,是半个大周的崩塌。

他离开……

陆辑尘讽刺地笑了,他用什么离开,用一腔少不更事,还是义无反顾?

早在当初……

事情就已经有了定局。

就像被不知情的止戈和在在留在这里的祖父的鬼工球,注定了,要被留下。

天色越来越晚。

陆辑尘不走,苏萋萋也不走。

徐正蹙眉,天晚了宫里离不得人。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,他明知道他母亲身体不好,还在这里,还要在这里较劲是不是!

徐正直接上前。

苏萋萋见状慌忙去拦,孩子现在心里最不想见的恐怕就是徐正,他出去做什么。

徐正已经站在陆辑尘面前,事无不可对人言,可事已至此,差不多就可以了,有什么不满冲他来,为难一个母亲做什么!

徐正虽然那样想,但眼前毕竟是最爱的人给他生的孩子,纵然叛逆,也说不出太过指责的话,声音还是放温和了几分:“夜深了,你母亲身体不好,免得她担心,回宫吧。”

陆辑尘看着那个球,没有看他们任何人。

徐正蹙眉同样看到了那个球,这类球他送给孙子无数个,有一个在这里也无可厚非:“你母亲身体不好,你该回宫了。”

陆辑尘:“……”依旧看着廊下的球。

“你有什么不满的问我!周启把江山坐成什么样子,我不信你看不懂,他的江山本只是别人愿不愿意坐的问题!就是北上魏家恐怕都没将大周江山放在眼里,传召而不入宫!还有徐家入宫而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