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封信是烧了吗?
他意识太模糊,感知不是很清晰,烧了好,辑尘看不见,她再随便找一个自己殡天的理由,她还是大周的皇后。
只是,同样的信,他还写了好几封放在不同的地方,昌文都搜出来了吗?
周启努力想抬起手来,再给萋萋指一封信的位置,萋萋那么聪明,定然就会想到阴险狡诈的自己,还有后手。
为了复仇,为了夺妻之恨,他是如此绞尽脑汁,不惜搭上自己本就没什么意义的命。
可他觉得用了很大力气,却没有一个人看向他。
萋萋……
萋萋……
若是找不出那些信,哈哈,若找不出那些信,只能怨你们奸夫淫妇活该!你们活该!
他在天之灵,都不能豁达地祝福他们!不能!
那是他的萋萋啊!怎么就不爱他了呢?
周启拼命地想醒过来,他想告诉萋萋,那些信在哪里!他想他的萋萋……
永远得偿所愿……
皇上殡天了!
……
陆辑尘一身孝服,看着安葬入殓的父皇。
沉沉夕阳中,浑厚的钟声裹着帝王余威,震颤着九重宫阙的琉璃瓦。
钟声漫过太和殿前的汉白玉阶,掠过朱漆梁柱,裹着未散的龙涎香,在空荡荡的皇城上空蜿蜒成河。
435那封信
当最后一记国丧钟声撞碎天空的寂静。皇城内外所有颜色均已经撤下,钟声覆盖范围内一片素缟。
皇宫内。
陆辑尘看着母后慢慢地将调好的红色胭脂,亲自压在父皇中毒的唇色上,遮住了皇家的秘辛。
苏萋萋起身,手轻轻一挥。
林备、永寿为先帝盖颜。
盛大的招魂仪式立即开启。
五位德高望重的官员,手持衮冕服,呼唤先帝尊号……
魂归有途,受后人香火,享下一世荣华。
陆辑尘在繁杂的仪式中看着始终冷静的母亲。
他此刻甚至说不清是悲伤多一些,还是荒谬多一些,这是他刚刚接受的父皇!
王德全小心翼翼地上前:“太子殿下,先皇含玉……”
苏萋萋站在棺椁前,这是她最近几天,第二次送走至亲的人,唯此刻平静。
陆辑尘接过玉上前。
苏萋萋扶了下儿子的手臂。
陆辑尘躲了一瞬,但最后还是让母亲撑着。
苏萋萋见状目光温柔地看着儿子,周启殡天的一刻,辑尘就出现了。说是她让处理周启的东西引得辑尘想过来看看。
正巧周启刚刚咽气,一切还来不及收拾。
他眼睛通红,跪在周启床边,什么都看见了。
她说是她和周启发生争执,因为处不处死二皇子和宫里一些嫔妃,吵得凶了些。谁知道周启气不过,要两败俱伤,结果害人终害己!
陆辑尘当时脑子一片空白,悲伤顺势冲毁他自以为浅薄的父子缘分:什么争执?需要生死相搏!
也是苏萋萋第一次看到,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儿子,如此悲伤地看着她。
苏萋萋的手想碰碰儿子。
陆辑尘躲过了。
可现在,她去搭辑尘的手臂,辑尘没有避开:“我和你父皇之间,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简单。”声音温和、疼宠。
陆辑尘没应话,在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悲伤里,还要冷静的主持大局,准备登基。
入夜。
皇宫内依旧灯火通明。
朝中官员、皇子和嫔妃哭得痛不欲生。
此时陆辑尘已称新帝。
他母后让太医检查了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