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掀起林海波涛,延绵至山下正升起炊烟的百姓家里,天边一群群的云,都被晚霞染了,一层一层是绚丽的颜色。
我转了转头,仰视着董君白,见他俊雅干净的面容也映上霞光,犹如不可冒犯的神祇。
“嗯?”董君白察觉我在看他了,“不好好看日落,看哥哥做什么?”
“你比日落好看。”我脱口而出这么一句。
董君白被逗笑了,他的胡须一向刮得干净,光洁的下颌线条优美,一笑,更好看了,让我十分心醉。
我心想,从我和瀚王成亲之后,董君白似乎对我比从前更好,至少我们以前从没有在外头一道看过日落,这就像我收缴过的一些话本上谈情说爱的佳人才子才会做的事。
这么一想,倒觉得是要谢谢瀚王,顺带着对他厌恶也减少了两分。
从山上下来时已入了夜,董君白坐马车回宫,我回瀚王府。路过御街,见街上行人行色匆匆,摊主都在收摊准备回家,倍感奇怪。
正有一个小贩走得太慌张,没看路撞在了我身上,我拉住他问:“才这个时辰,怎么这么多人收摊?”
须知炎炎夏日,入夜之后上街的人才多,正是小摊贩们好做生意的时候。
“锦衣卫的大人们抓人呢,好大的阵仗,公子快些回家去吧,吓人得很。”小贩提醒了一句,忙不迭跑了。
我逆着人流朝前走,看见一临街的气派府邸大门进进出出全是穿锦绣服的锦衣卫,角门外边站着个穿绯红官服自己提灯笼的官,在锦衣卫堆里头闲得有些显眼,正是巩淳。
有一段日子没办差事,也没怎么出来,看见大门上书着“仇府”二字,却一下子记不起这是谁的府邸。
“吏部尚书,仇炳天,这都记不起来了?”巩淳踱步过来,一下看出了我心中困惑。
“连尚书都抓,他犯什么事了?”吏部尚书都被抓,吏部真要没人了。
巩淳耸耸肩膀:“茅迁怀疑他贪污受贿,要带回去审审。”
说到茅迁,正有两个锦衣卫架着仇炳天从里边出来,茅迁就走在他三人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