货色,这个年代也不常见,只是不知道这份照顾是暂时装出来的,还是他人本质如此。
卧铺车厢人不多,将林青黛安顿好后,谢渐鸿交代,“我去和列车员打个招呼,顺便打点热水,嫂子累了就先睡一会。”
林青黛本人很嫌弃这样的环境,车厢味道并不好闻,隔壁还有孩子的哭声,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酸臭味。何况这个卧铺车厢住了六个人,除了她以外,还有四个男人和一个老妇人,她还真不习惯在这样的场合躺着。
心底唾弃自己矫情,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条件,做了一通心理建设,最后决定让瞌睡虫推着她前进。就跟饿到极致会变成饿死鬼投胎,拼命吃不挑食一样,困到极致也不会在意周边是个什么环境了。
她是下铺,直接坐到窗边,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景色还是忍不住惊奇。
这也太快了,这要是以前,她非得以为这铁皮箱子是鬼怪作祟。
听男人说,此番要去津市塘县那边,距离一千六百多里呢!暗暗换算成以前的距离,若是马车跑,别说三天,三个月都要的。
她跨越约莫几百年借尸还魂,没想到这车马的速度也快了几百倍几千倍。
轰隆隆,火车的声音很大,她渐渐看不清外面的景色。
林青黛不知道谢渐鸿去了哪里,来了这里后,她只见过这一个对她有善意的人,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。
头探出去几次,也没见男人回来,她心里逐渐发慌,不由得去看他放在中铺的行李。
他不会把她扔下吧,想到以前那些荤腥不忌的兵痞子,她更怕了。
谢渐鸿是当官的,她就是个白身,还是个吃闲饭的女人,他会不会说一套做一套,把自己卖了?
越想越害怕,她应该寸步不离跟着他的。
对面下铺的大娘看出她的心慌,主动搭话,“同志,你是军人家属吧。”
谢渐鸿穿着军装,腰上还挂着军用水壶,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份,这也是他们一路很太平的原因。
有些心乱的林青黛心不在焉回:“嗯,我男人生前也是当兵的。”
大娘一愣,她以为这是刚才那个俊俏小伙的媳妇,没想到这是军人遗孀。这个年代的人对军人有天然的好感,连带对军嫂也很尊敬,“那刚才的是……”
林青黛:“那是我小叔,我娘家和婆家都没人了。”吸血的娘家,还是没了干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