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叶问:“隔壁在做什么?军人出什么任务?”
看门老大爷还沉浸在给自家孩子安排工作的兴奋中,随口一回,“办厂啊!一看就是比二十个人多的大厂!”
一开口就得罪了葛叶,只不过葛叶现在没心思计较。
老大爷觉得隔壁的厂是块肥肉,葛叶当然也不例外。
她确实在鞋垫厂混的还不错,可鞋垫厂太小了,又自顾不暇,根本不能帮衬家里人,她还有不少侄子没工作呢。
可惜小战士训练有素,埋头干活,多余的话,一个字都不说,葛叶想打听都没头绪。
鞋垫厂女工也跟着看热闹,心里琢磨着,自己能不能换个工作,鞋垫厂僧多粥少,分到她们手里也就那么一点点,根本养不起家。
正想着,女工突然看见遥遥走来的林青黛,她身边还有不少人,女工不认识,自动忽略,女工激动的拉了一把葛叶,“主任,她来了,她来道歉了!”
葛叶眸光一亮,随后唇角泛起得意笑,想到身边还有军人在,她的笑容收敛几分。
哼,算林青黛运气好,有军人在,不能让她当众鞠躬道歉,但迫害群众利益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,林青黛如果想将功补过,必须尽快教会厂里女工技术,她可以大发慈悲,放她一马。
随着林青黛走近,葛叶察觉几分不对,林青黛身旁跟着的几个妇女是谁?不是军属院的人,难道是她请来的救兵?
眼见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过来了,葛叶决定以不变应万变,绷着一张脸,梗着脖子,鼻孔朝天,目中无人。
她在心里默数,三,二,一……一……一……
不知道数了多少个一,颈椎发出痛苦的哀鸣,葛叶不得不摆正脑袋,以一种空无一切的目光,扫视林青黛的方向。
咦,人呢?难道会遁地术不成?还是说林青黛没认出来她,直接进鞋垫厂了?
忽地,葛叶感觉有人在扯她袖子,扭头一看,女工冲她挤眉弄眼,貌似抽风。
心底涌出不好的预感,葛叶看向隔壁的方向,只见林青黛笑盈盈的和身边小战士打招呼,她身旁几位妇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着她。
细细听去,只闻
“我能叫你青黛吧?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,这厂子你就放心干,你说什么我们做什么!”
另一个人帮腔,“对!要是有人使绊子,我第一个饶不了她!”
说着,还余余光瞪了眼葛叶,什么意思不言而喻。
林青黛非常谦虚,“嫂子们客气了,其实我就是个小人物,这厂子能不能办得起来,还要靠大家齐心协力。”
有人拍胸脯保证,“肯定能办起来!我认识县里纺织厂的程厂长,她对你的手艺那是赞不绝口,有你在,我们有信心!”
葛叶蒙了。
她们在说什么?什么厂子?什么厂长?林青黛要自己办厂?她哪来的能耐!
心里是这么想的,嘴里不自觉跟着吼了出来。
林青黛身边几个嫂子顿时变了脸色,目光不善地盯着葛叶,似要把她生吞活剥。
微不可察的笑意一闪而逝,林青黛柔柔弱弱的,“葛副主任,我知道你看不起我,还嫌弃我是个吃白食,一无是处的寡妇。可是,我也不想男人死啊,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是我没照顾好男人,是我没治好男人身上的伤……”
说到动容处,声泪俱下。
嫂子们忙安抚,“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。”
“对啊,我们当军属的,就要有牺牲奉献的觉悟,青黛,你不用怕,你是什么样的人,我们有目共睹,谁也别想往你身上泼一滴脏水!”
葛叶像是被充气的青蛙,胀成球,呼哧呼哧的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