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暮悬铃的问话,傅澜生脸色微微变了,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正好有事想找你帮忙,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你们随我来。”
作为天下第一有钱人,傅澜生下榻之处自然也随意不了。他此次前来琼琚岛,乃是乘坐法器“浮云空舟”而来。浮云空舟以汉白玉雕刻而成,上面镌刻无数法阵,法阵齐发,便可御风而行,一日八千里。浮云空舟之上,雕梁画栋,极尽奢华,珍馐美景,一应俱全,更有侍卫美婢无数,防卫森严,服侍周到,令人流连忘返,胜似人间仙境。
飞行法阵没有发动之时,浮云空舟便停泊在琼琚岛西面的海面上,三人腾空而起,乘着海风徐徐落于甲板上,远远便看到一抹挺拔的青衫修影,那人迎风而立,衣袂轻飏,头悬一弯新月,脚踏粼粼星河,俊眉星目,脉脉含笑,宛如神君谪凡尘。
暮悬铃看到那人眼底温和的笑意,不禁扬起笑脸,还未落下便张口唤道:“南公子!”
南胥月上前一步,迎向三人,目光却只落在当中那人身上。
“铃儿。”南胥月声音含着轻浅笑意,温声唤道,目光在她面上流连了片刻,才看向一旁的谢雪臣,温文有礼地问候道,“谢宗主。”
谢雪臣轻轻颔首,凤眸中掠过一丝异色:“南庄主,你也在此?”
南胥月道:“我留给铃儿的玉佩有异,似乎是受到攻击而激发了当中的法阵。我担心铃儿出事,又察觉到玉佩出现的方位是在琼琚岛,便沾了傅兄的光,乘浮云空舟至此。”
暮悬铃疑惑地皱了下眉:“玉佩何时受过攻击,我未曾使用过。”她说着从颈间勾出了细绳,垂眸看向玉佩。玉佩色泽温润莹白如昔,未有一丝裂纹,暮悬铃翻过背面一看,脸色顿时变了变。那上面本是镌刻着一个月字,此时却是光滑的一片,是谁干的,何时干的,此事不言而喻……
南胥月目光敏锐,自然没有看漏玉佩的变化,也没有错过暮悬铃忽然泛红的脸庞。
暮悬铃支吾道:“可能是我不小心触动了法阵……”
谢雪臣低笑了一声:“也可能是我。”
南胥月不着痕迹扫了谢雪臣一眼,折扇抵着薄唇,垂眸微笑,却不说话。
傅澜生打了个寒颤:“今天晚上,好像有点冷……我已备了酒席,我们先进去吧……呵呵……”
说完风度翩翩地溜走……
我应该在船里,不应该在这里!
如傅澜生所说,他已让人在船舱中备好了酒席招待谢雪臣和暮悬铃。三人一落座,各种珍馐美味便流水送上,摆满了席面。
暮悬铃不由得心生感慨,难怪傅澜生无心修炼了,实在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。作为碧霄宫唯一的继承人,被父母呵护备至,既没有南胥月兄弟相争的苦恼,也没有谢雪臣身兼重任的压力,连修行都是别人练好了功传给他,想来十世善人才能得天道如此厚爱吧。
她这辈子吃的苦,兴许是造了十世的孽。
傅澜生热情地招呼众人,谢雪臣淡淡摇头道:“我早已辟谷。”
暮悬铃倒是来者不拒,听着傅澜生的介绍,一一品尝过各种山珍海味。见暮悬铃如此捧场,傅澜生也是兴致勃勃,如数家珍。
“这道牡丹荟萃,是以深海星沙鱼的鱼腩制成,将鱼腩切成透光薄片,肉色烟粉,肉质鲜嫩,无须烹调便是人间美味。这星沙鱼生于海下百里之处,只有元婴修士方能入海捕捞,因此极其难得珍贵。”
“这道雪峰朱颜乃是东海女妖的最爱,据说驻颜生香,白色的牛乳雪燕,上面红色的是朱果的果浆,朱果是生于栖凤林边缘的灵果,灵气浓郁,食之则口含幽香,十日不散。”
“这道叫碧海青天明月心,碧海是海中灵藻,鲜甜生津,青天是灵雎岛独有的香积笋,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