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(2 / 2)

一下,白九带着笑说:“莫怕,我来。”

斗笠让鹿琼只能看见白九下半张脸,可白九说得那样自信。

只是他毕竟脑子坏了……

白九道:“你安心,谢嘉鹿不会输的。”

鹿琼想,他毕竟是谢让的孙子,是可以信任的。

“黄三千,”白九走出来,斗笠也不取,很随和道,“你这是在江南骗不下去了?”

黄三千脸皮先一白,然后一青,抖着唇道:“小子无礼!”

“也是,毕竟没什么学问,可是得客气点,”白九很亲近似地走到他身旁,从他手里拿走了书。

黄三千正欲开口,白九已经抢了他的话:“这一段,你现在这么多年还是这样解,谢大儒要是听了,都能气活。”

黄三千一愣,他刚刚这段解的,明明是他自己这两年才悟的,和谢让有什么关系。

“是了!”围观的一个书生一拍脑袋,“这段我记得当初谢大儒和曾大儒辩学时说过,这样解的,不是泼皮就是不识字的小童!”

更重要的是,这个书生既然自称“谢让门下徒”,怎么连这也不知道?

谢让人死了,他的注解就连官家也是极其认可的,白九静静看着面前的黄三千,听他要辩经义原义。

*

门外热闹极了,一串串的高呼和嘘声,鹿琼听出来是两个人在论学,准确点说,是白九在压着对方论学。

和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样子不同,提到学问,白九是很沉静的,那清朗的声音如玉如冰,从容不迫,但也不给对手留一点漏洞。

这种从容,在这时候就是一种自傲了。

十五岁的谢十三郎,就已经是谢让最得意的后辈,的确是有理由的。

就算成了流匪,他也有自己的傲气。

正在此时,胡伙计的一声抽噎打破了铺子里的安静,鹿琼扭头,看见胡伙计正捂着脸,哽咽道:“掌柜的,外面那个人,是我爹请来的。”